事情已交待给了焰焰,杨浩却不放心。恐她心中不忿,阳奉阴违,于是又命狗儿暗中督察。如果焰焰仍旧感情用事,不知轻重,他就撤消她的一切职务,让她只安心做一个杨夫人。
杨浩也知道自己对这几房妻妾是有些太过纵容了,可是夫妻之间,总不能像上下尊属之间一般戒律森严,夫妻之冉、妻妾之间,总会有些摩擦的,总不能一有事情就暴跳如雷。那样的家庭只有怕,又哪有爱。所以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他都会睁一眼闭一眼,懒得理会。几房妻妾间感情一直不错,再加上个个聪慧。知道进退,彼此间一直相安无事。而这一回,他是真的有点怒了。
狗儿与焰焰、竹韵,是“飞羽,组织核心中的核心,是这个情报组织的三大巨头。杨浩在任何一个重要职司,不分亲疏,一概设置两到三个重要职务,保持其职司互相制衡、监督的制定,以防因人废事,又或有人只手遮天。
竹韵亲手练秘谍,这就是她的资本。在“飞羽,中独立一帜,飞羽的人事方面,其实掌握在竹韵手中。唐焰焰以夫人的身份,也无法挟制她。唐焰焰掌管着“飞羽,资金、财物的调拨,以及情报的最终汇总、上报。而狗儿地位更加特殊,她只对杨浩一人负责,负责卓杨浩相关的安全工作,以及在这个范围之内的一切人事调动、财物调动,她的职司不受竹韵和焰焰职权辖制。
至于下达命令,则是由一个类似于秘书处的组织负责,他们唯一的使命就是接受命令,传达命令,报备候查。“飞羽,各级首领包括杨浩的命令,全部通过这个部门发出,某一首领下达的命令,上一级的官员均可调阅,一定程度上保证了内部透明度。
杨浩知道特工组织具有多么大的重要作用,可也知道它一旦沦为某人一手把持的特权机构后,可以翻云覆雨。甚至把他头上的最高统治者玩弄于股掌之上。所以既要发挥它的作用,又得尽量避免在发展过程中。它渐渐沦为某个特工组织强腕人物的私人工具。
他并不疑心唐焰焰会对自己心怀歹意,亦或有此野心或权力**。但是他对所有机构的设置,从一开始就立下了相应的制度,并在实际操作中不断地进行修订和补充,使它更加完美、更加严密。
依赖制度也许不是最完美的,但是人类哪怕是发展到了他那个时代的文明程度,依赖制度,仍旧是远比依赖领导公正、无私的个人品德和智慧、知识水平更稳妥的方法。
当然,多少年后,他的某个继任者完全可以一手推翻他这个始创者制订的制度,而这,则已不在他的考虑之内了。因为他熟知未来,所以一直纠结于改变未来,但是现在他已渐渐明白,他哪怕有再大的力量。也只能好好地活在现在,创造现在。未来掌握在未来人的手中,并不在他的掌控之内。
一个人,常常连他儿子的命运都无法安排,怎么可以为几百年后、上千年后的人安排一条道路,让他们一致的遵守、服从?这和那些想要修仙学道、长生不老的帝王一样愚蠢,想通了这一点,杨浩变的豁达多了。
狗儿督察的结果送回来了,焰焰的确在不遗余力地组织人手寻找折子渝的下落,并没有阳奉阴违,对他的命令打折扣。杨浩这才放下心来。暂且抛下家事,开始专心策划西进。
他调种放到夏州来,是想亲征西域期间,由丁承宗和种放坐镇夏州。这两年来种放在文治、武功方面的表现,已经赢得了节度使府各级官吏的尊敬和信服,授予他如此重任。可谓实至名归。而丁承宗是杨浩的大哥,对他的忠心没有一个人会怀疑,所以丁承宗被任命为节度留后,代理节度使之职,种放任节度副使,主持日常事务。
古长城外,河西东线,以麟府两州背靠横山,为第一防线,银、芦两州依托横山为第二防线,古长城关隘为第三防线,每一道防线由杨继业和府州折御勋共同防御。第二道防线由杨继业和李一德把握。
南面,则暂缓对吐蕃人的蚕食,与秦州宋军由敌对已转为暧昧的吐蕃尚波千部、大石族小石族、安家族、延家族诸部,交给他的四弟赤邦松和在他的扶持之下渐渐壮大起来的吐蕃六谷蕃部罗丹族长去对付。
赤邦松利用他的王子身份分化瓦解诸部,尽力争取他们对杨浩投效支持,而罗丹则扮演那根大棒,在武力上遏制他们的发展,这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对那些大大小小组织松散的吐蕃部落极具杀伤力尚波千、秃通、王泥猪那几个吐蕃首领虽然在宋国的扶持下势力日益壮大。可是血统上却不及赤邦松和罗丹尊贵。这在尚保持奴隶制的吐蕃部落中间,足以使赤邦松和罗丹抵消他们一部分的势力优势。
完成了对夏州的安排和东线、南线的部署之后,杨浩就全力以赴地开始策划西进了。兵员调集、粮草储备、武器军械、后勤运输、情报刺探”又将费尽心机弄来的西进路线山河地理详图誊录多份,分发各部将领。在休养生息两年之后。杨浩首度开始了一场最大规模的战役。兵戈直指一西域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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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六个人,杨浩,种放,张浦。丁承宗,萧俨,徐锁,军政两界最高级别的官员。
一番计议之后,杨浩总结道:“此番远征,对巩固、壮大我之政权意义深远,将领方面,本帅会以张浦为副帅,木恩、木魁、艾义海、李华庭、何必宁为将,拓拔昊风、李继谈。张崇巍随种大人留守夏州。诸位还有什么建议么?”
徐锁拱手道:“太尉,我军收复华夏故土,兵威直指玉门关外。这是堂堂正正之战,彪炳千秋之举。出兵之前,当有一篇拨文,公告于天下。”
此言一出,萧俨、种放、丁承宗齐声响应,杨浩若有所悟,颌首道:“有理,以各位大人的学问。要写一篇铿锵有力、义正辞严的极文出来,那是轻而易举,只是这极文基调。却须先定下来,诸位大人怎么看?”
萧俨拱手道:“太尉,西域故土。有我汉人数百万,太尉此番出征。要复我华夏故土,救我同祖同宗之汉家百姓于困厄之中,应着重申明这一点。西域杂胡,野蛮之人。不受教化,乘我中国无人,野狐升据。沐猴而冠,盗据汉土,霸压汉民。
今幸天道好还,太尉统御西北。百业复兴,人心思治,故奉天威,廓清华夏,复我故土,救我汉民。此乃顺天应命之举,以我中国**之大,九州之众,兵锋所指,势如破竹。当能犁其廷而锄其穴,胡虏宵应低首下心,甘为臣仆。若否。兵威所至,玉石俱焚!”
徐销精神一振,抚掌叹道:“掷地有声,萧大人好气魄,徐某还在咬文嚼字,大人已是出口成章了。如此气吞天地之气慨,实是好尖,如此一来,西域数百万汉人必然归心,太尉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