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将军,你真的误会了。”
“好好,我误会了……”曹性一副‘你骗谁’的表情,看着祈儿的背影远去,轻声笑道:“曹公子,祈儿可是我家君侯从小带大,视若己出。名义上与大小姐主仆,但实际上亲如姐妹。只是她冷冰冰的,不假人脸色,而且随君侯练得一身好武艺,所以一般人也难接触。”
曹朋知道,这事情是越描越黑。
索性做出一副随便你说的样子,不再开口。
“走吧,我送你出城。”
“曹将军,你们这……如临大敌的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那胡……呃,是少君侯对君侯说,有贼人在城里闹事。君侯下令盘查,故而城内守卫森严。刚才我看到你的马还在,可看不到你的人。还以为……呵呵,算了算了,我送你。”
当曹朋和曹性再次走出城门的时候,吕吉和孙乾已经不在了。
曹朋径自跨坐上照夜白,和曹性拱手道别。
在回去的路上,他还在想今天这件事。
吕吉对他怀有敌意,本就有点莫名其妙。
而后又下死手陷害他,亦或者说是其母争宠,但把他给牵连进去,不免有些突然,有些诡异。
联想到刚才看到吕吉和孙乾在一起说话,曹朋略有些明悟。
孙公佑,你这就出招了吗?
昨天晚上,孙乾在酒楼里和那个名叫‘子爱’的人交谈,暴露出了刘备与海西的密切关联。
其实,这种关联大家都心知肚明。
麋家是刘备的人,而海西盐枭的幕后主使,又是麋家,那刘备在其中的作用,自然就凸显出来。他依靠麋家的私盐,来换取军粮兵械,同时又在海西保存一股力量,随时可以影响下邳。
在后世,很多人都认为,刘备是靠着哭,打下来的江山。
但作为刘备曾经的粉,曹朋很清楚,刘备能三分天下,与孙吴曹魏鼎足而立,可不仅仅靠着哭能得来。这个人,有手段,更懂得包装自己。汉室宗亲啊……正如后世厚黑学教主李宗吾所说的那样,刘备身为刘氏子孙,将他祖先刘邦的‘厚’,学得可入木三分,如火纯情。
不过,你不惹我就罢了,你若是惹我……
曹朋眼中,杀机隐现。
此仇不报非君子……孙乾,你既然敢陷害我,我就一定会断了你家主公的财路。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陡然生成,曹朋的眼睛,不由得眯起来,脸上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回到驿站的时候,孙乾正准备离开。
车马已经备好,他从驿站里走出,刚想要上车,却听有人喊道:“公佑先生,请您先留步。”
扭头看去,见曹朋笑眯眯的过来,朝着他一拱手。
孙乾先是一怔,忙拱手还礼。
“曹公子!”
“呵呵,公佑先生认得我吗?”
“这个……公子在温侯酒宴上,得温侯敬酒三杯,孙乾焉能不知?”
曹朋笑容灿烂,“原来如此,我道公佑先生也知我贱名,刚才还偷偷的高兴了一下呢。”
“呃……”
饶是孙乾机灵,能言善辩,被曹朋这一句话说的,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货,也忒不要脸了吧!
你一个小小的兵曹,也配我认识?
可这礼数在这里,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孙乾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公佑先生,这是要走吗?”
“哦,正是。”
“那路上小心一点,别出了意外。”
孙乾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曹朋这句话听上去关切之意浓浓,可是却怎么听,怎么不是味道。
难道说,他知道了什么?
看着曹朋那张稚嫩的面庞,孙乾又有些拿不定主意。
“若见到刘豫州,还望代我道贺。”
“道贺?”
“听说刘豫州得了杨奉韩暹的兵马,如今兵强马壮,难道不值得道贺吗?”
“这个……曹公子说笑了。”
“是吗?”曹朋嘿嘿一笑,“那公佑先生,您可多保重。”
说完,他径自返回驿站。
孙乾站在马车旁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曹朋的话,听上去是句句情深意切,可一琢磨,又觉得是句句暗藏机锋。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在道贺,还是……也许,我之前的行动,有些鲁莽,被这小子觉察到了?
越想,就觉得越别扭。
孙乾登上马车之后,却是提心吊胆。
“快,咱们马上回小沛,不要耽搁了路程。”
“阿福,刚才看你和刘备的使者在门口说话,你认识他?”
“不认识!”
“不认识,你和他说那么多?”
坐在跨院的客厅里,许仪和典满拉着曹朋问道。
曹朋回答道:“不过是寒暄而已,面子上的功夫。”
“哦!”典满点了点头,突然压低声音道:“你用不着和他客气。听我爹说,刘玄德那个人,很差劲儿。”
“是吗?”
典满用力的点点头,表示他所言属实。
曹朋倒是不奇怪:似典韦那种人,喜欢直来直去。
刘备或许很会包装自己,可是在典韦这种人的眼里,却未必能讨好,甚至还会产生反作用。
“管他呢,咱们也准备一下,该回去了。”
典满和许仪连忙答应,三人吩咐下去,让仆人们准备行李。
就在这时,忽听驿馆外一阵人喊马嘶的声响。紧跟着驿官匆匆跑来,看到曹朋,连忙上前见礼。
“曹公子,外面有人找。”
“哦?”
曹朋有些奇怪,连忙和那驿官,走出了驿站。
只见驿站门外的长街上,停着一队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