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和徐世绩闻听,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郑言庆迫杨广杀死郑醒。他们倒也估计到了,言庆和郑氏之间。会有一番激烈冲突。可他们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如此结果。郑家要用这种激烈的手段,来惩罚言庆祖孙,似乎有些过了。
莫非,郑醒不该死吗?
欺君之罪,那是株连九族的重罪。
若非郑醒出自于郑家,如今郑家老老少少,都难逃一刀。
徐世绩眉头一蹙,“安远堂,为何没有求情?”
“哦。徐大哥你莫要误会。大公子曾说项过,可是”,你也知道。著经堂四老在郑家的地位,远非大公子可比。即便大公子为我求情,也没有用拜不过你们别担心。我倒是无所谓。
过两天,我就准备请巩县府衙更名改姓,这件事,你们莫要插手。”
房玄龄心里咯噔一下,“言庆,那你可是和郑家,再无寰转余地。
“难道现在就有吗?”
郑言庆轻轻叹了口气。“郑家不以我为郑家子,即便是我做再多事情,终究还是一个外人。这样也好,从今以后再无关联。我走我的独木桥。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大家互不干涉。”
房玄龄还是觉得可惜。
毕竟,豪阳郑氏的名头够响亮,是一把可以遮风避雨的遮阳伞。
“言庆,要不”找找人,和郑家说合一番?”
郑言庆突然把杯中水酒泼在地上,看着房玄龄说:“我想把这泼出去的水,收回来,可以吗?”
“这个”
“覆水难收,房大哥不必再为此而费心。”
郑言庆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房玄龄自然也不好再劝说。
只是总觉得可惜,同时又有一丝愤慨:这郑家,可真是不知好歹。为了一个郑醒,就要舍弃言庆?
他又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徐世绩。可是郑家的女婿。
只能摇头叹息,郑家放弃言庆,犹如放弃了他们,重振门据的大好机会。
郑言庆没有再就这个问题。和房玄龄徐世绩讨论下去。
几人不知不觉,谈到了杨广二征高丽的事情上。
提起二征高丽,房玄龄就一肚子火,“陛下去年征伐高句丽失败。可谓元气大伤。如今匆忙再征高句丽。全然不顾百姓死活。我管城去年几乎把整个库府都交出去了。今年又要如此。
如今,山东盗匪横行,河南河北更是灾情严重。
陛下不思休养生息,反而一味用兵,实犯了大忌。长此以往下去,只怕这天下会变得更加混乱。”
“河洛匪患,很严重吗?”
“何止严重啊”徐世绩压低声音道:“我听说,河洛士马又蠢蠢欲动,不知是何原因。
本来去年撤兵之后,这情况有所好转。可这一开春又要征兵,,仅管城一县,就流失了近两千多户人口。你也知道,管城加起来不过一万两千户,如此大规模的百姓流失,定然会造成巨大危害。房大哥就是担心出事,故而截留了一部分粮草,希望能从偃师,借调一些。”
郑言庆想了想。突然道:“徐大哥,你要多留意瓦岗贼。”
“翟让吗?”
徐世绩笑道:“此人倒是有些本事,我听说他聚集了不少狠角色,,不过此前和他们交锋几次。却不足为惧。他们若是不来也就罢了,若敢犯我管城之境,我就让他们,来得去不得。”
言语中,流露出强烈的信心。
可郑言
无他,这历史上,徐世绩耳就是瓦岗大将。可现在,却信誓旦旦。要消灭瓦岗贼。总觉得有些不习惯,不过在脸上,却流露出赞赏笑意。徐世绩,也已经成长,正暂露名将之风。
历史是否已经生改变?
郑言庆拿捏不住。也许,日后他可掌控的资本,会越来越少吧”
“徐大哥,话虽如此说,但你还是要多加小心。瓦岗贼中,颇有能人。此前他们犯境,或许走出于试探。不过若此次征伐高句丽失败。这情况会随之恶化,到时候难免会对管城,大举进犯。”
“失败?”
房玄龄一惊,“言庆,你刚才说。此次征伐高句丽,会失败吗?”
徐世绩也不太相信,“去年虽然战败,但对高句丽的状况已经清楚。高句丽虽获得大胜。但同样元气大伤。此次在知己知彼状况下,陛下还会战败吗?言庆,你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
郑言庆,苦笑摇头。
“知彼倒是真的,可知己,却未必。”
“言庆,你这话是何意?。房玄龄。脸色徒然凝重。
郑言庆说:“我只是胡思乱想。没有任何意思。不过,有备无患。总是好事,房大哥,徐大哥,历朝历代,因轻敌而落得惨败者不计其数。去年于仲文大将军,来护儿大将军,是前车之鉴。而今胜负未分时,我们还是谨慎些好。有道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对不对?”
他不可能告诉房玄龄:杨玄感会起兵作乱。
这种没凭没据的话,如果说出去,非但不会产生作用,弄不好他先丢了性命。
房玄龄和徐世绩相视一眼,轻轻点头。
“言庆所言极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房玄龄立刻吩咐:“世绩,你不必随我赴偃师了,留在管城,整备兵马,加强管城守备。
我自去偃师,多则半月,少则三五日,等会返回。
不管能否借到粮草;这管城防务。切不可掉以轻心。”
房玄龄和徐世绩,各怀心事。和郑言庆拱手告别。
在回去的路上,毛小念忍不住问道:“少爷,难不成又要打仗?那咱们巩县,可会受到波及?”
“我不知道。”
郑言庆看着毛小念说:“小念,害怕了?”
“才没有!”毛小念一挺丰满胸膛,“有少爷在,小念才不会害怕。”
“呵呵,那你可太高看我了!”
郑言庆笑呵呵的道了一句,心里面却越的沉重起来:杨玄感,会在何时起兵造反?他留守黎阳,若按照历史上的轨迹,攻打洛阳的话,那么豪阳、巩县,是他必经之路。我,又该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