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也都是身经百战的人,也曾和官军交锋过无数次。却从未有一次,f&J今天这般模样。这那里是打仗,分明就是单方面的屠杀。一百多个人啊……可现在,仅剩下这寥寥十数人!酒肆中的战斗,也已经停止。
王伏宝和苏定方联手杀死了六名壮汉,加上李言庆那边的两死一伤,片刻光景,酒肆中还能站立的贼人,不过三个而已。这还是言庆开口,否则王伏宝和苏定方,也不会绕过他们。“老杜,去看一下那些车仗。”李言庆头也不回,径自来到那断了腿的中年人身边。
中年人疼的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子,布满额头。见李言庆过来,他伸手想要去抓兵器,却被言庆一脚踩在手上。“姓名!”李言庆面带淡淡笑容,沉声喝问。“枸官●要杀一一一一一一啊一一一一一一”
中年人还想表现出一丝英雄气概,可场面话还未说完,李言庆的脚轻灵一动,踩着他一根手指,紧跟着脚下用力。十指连心,更何况言庆这一脚下去,力道何等惊人?中年人不由得大叫一声,几乎昏了过去。“回答错误!”
李言庆看似古井不波,声音变得轻柔“你还有九拇指头,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莫逞英雄。等你手指头全都碎了以后,别担心,你全身上下一共么块骨头,我会一根一根,一寸一寸的敲碎,直到你回答到让我满意……好吧,我们现在重新开始,我再问你一次《姓名?言庆的声音越轻柔,中年人的心,就越冷。莫说是他,就连王伏宝和苏定方,都忍不住打了个寒蝉。“周文举,我叫周文举!”李言庆一蹙眉“这名字,好像挺耳熟嘛……哦,我想起来了!
言庆手中钢鞭压在对方一根手指头上“你是韦城(今河南滑县)周文举,去年末在韦城聚众作乱,今年初,你投靠了瓦岗寨,对不对?”“对,对……我好疼,你且给我治伤,我绝不敢隐瞒半分。”
话未说完,李言庆手上用力,钢鞭向下一压,那根手指头嘎巴一声碎裂,把个周文举疼的,惨叫连连。
一旁,那三个壮汉,不约而同的咽了。唾沫。
这家伙长的文文气气,秀气的好像个女人。怎么出手这么毒辣?回答也打,不回答,也要打?“何时给你治伤,我说了算。”言庆笑道:“你所要做的,就是回答,回答,直到让我满意。
好吧,那你告诉我,你既然已经上了瓦岗寨,不老老实实当你的强盗,为何要跑来做商人?”
“我一一一一一一”
周文举那里还敢隐瞒半分。他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个隋-将,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徒!
他刚要开口,杜如晦匆匆走进来。
“府君,车上一半是粮草,还有一半装的全都是兵器和甲胄……”
而后,他猛然压低声音,在李言庆耳边轻声细语。言庆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眼睛眯成一条缝。
“周文举,你刚才说,你是从偃师来?”
周文举感觉到,那根沉甸甸的钢鞭,又压在他一根手指头上。
“不是,我刚才是在说谎,我是从巩县来,是从巩县来!
眼角,流出晶莹泪光……却是疼的。
李言庆满意的笑了“伏宝,取金创药来。”
王伏宝连忙从随身兜囊中,取出一小瓶金创药,递给李言庆。言庆蹲下身子,把金创药敷在周文举的断指上。“你看,只要你老老实实,把实话说出来,就不用受苦了。
现在,我不再问你任何问题,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我就保你这条性命。”周文举,顿生出想要痛苦的冲动。“我峰周文举,原本是韦城的一个富户。
这两年,陛下连续征伐,韦城徭役增加,赋税更成倍增长。我三个儿子,两个战死于辽东……加之去年赋税又涨,我已是倾家荡产,无力再支撑。县令说,若我不交赋税,就必殂用我唯一的儿子,去顶徭役。将军,非是我要反,实在是活不下去,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年初,我投靠了瓦岗寨。
本以为那轻让是个做大事的人,可走过去之后才现,此人……后来,蒲山公来到山上,我又投靠了蒲山公。瞿让对蒗山公颇为忌惮「特别是攻取了金堤关之后,瞿让就变得更加多疑……蒲山公为求自保,在山上秘密组建蒲山公营。但是他不能让翟让知道,所以一应粮草辎重,皆自行筹备。
如今,蒲山公营已有两千金人,每日所需花费,也极为惊人。虽则瓦岗褰得了黎阳仓的辎重,但对于整个瓦岗而言,也不过杯水车薪。加之翟让又是个小气的人,蒲山公不可能从他那边,得到任何援助。不过,蒲山公不是普通人,找到了其他方法……落日的余晖,照映巩县。这初冬时节的夕阳,透着一丝丝凄凉,把巩县,渲染在一片血色之
柴孝和静静的坐在门廊上,看着天边斜阳,面带迷离之色。在他身后,一个中年妇人正在用心烹茶。红泥小火炉里炭火熊熊,陶壶之中沸水翻腾。水汽踬踬窜起,随着中年妇人将茶末投入壶中,呲的一声,茶香四溢,弥漫在回廊里。「绣!我今天眼皮子直跳,会不会要出什么事?”
这中年妇人,是柴孝和的结妻子,名叫绣娘”
柴孝和出身不好,不过绣娘倒是个弘农大户出身。虽算不得什么名门世家,但在当地也算的是中上之家。与柴孝和一起,已有二十余载,是个端庄贤淑的女子。平日里很少抛头露面,只负责操持内宅。柴孝和呢,对绣娘也颇为敬重。两人虽则膝下元子,过的倒也快活。绣娘笑道:“你如今已经是一县县令,却比当年在秋浦时,更加多疑。
好端端,能出个甚子事?你做好你的县令,只要巩县百姓衣食无忧,你就算是尽到了本份。至于其他事情,自有你的上官处理。兵事又无需你去费心,不是还有李县男出馈黑石府吗?”“这个一一一一一一绣娘●其实一一一一,一”
柴孝和似有话要说,但话刚到嘴边,就见小径上跑来一个家人,神色慌张,来到门廊前面。“老爷,黑石府李府君,在衙门口求见。”哈,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柴孝和没由来心里一紧,扭头看了看正在分汤的绣娘,犹豫一下“请李府君到客厅说话,我现在更衣,马上就过去。”
“喏!”
家人连忙离开,柴孝和从绣娘手中接过茶盅,抿了一口。
“老爷,李府君前来,你怎么看上去,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