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让和客厅里众人相视,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莫名轻松。是啊,张须陀也并非真有才学。之前取胜,确是运气。
程咬金问道:“但不知密公可有良策?”
李密说:“张须陀新胜,正是骄横之时。
若大将军敢在此时出兵,他定然不会有防备。我有一计,可令大将军一战功成,将张须陀除掉。
您只需要严阵以待,其余我自会为大将军谋划。”
有些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怪。
原本众人都提心吊胆,!慌意乱。可李密几句话下来,那点恐慌之情,竟随之烟消云散。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个人魅力吧,,
翟让显然不具备这样的魅力,所以才使得所有人陪着他一起担惊害怕。可李密侃侃而谈,气度沉稳,一下子安抚了所有人的心。李密和翟让的差距,也因此而变得格外明显。不过翟让此时还没有现这种情况。他所要考虑的,是如何战胜张须陀,挽回瓦岗塞低落的士气。
“既然如此。就依密公之计。”
殊不知,他这句话一出口,程咬金和单雄信,都不禁微蹙眉头。
大将军这样子,未免也太失了方寸吧”
且不说程咬金和单雄信心里是如何思虑。
李密和王伯当步出客厅,沿着僻静小路,朝后营行去。
山风罡烈,拂动衣衫猎猎作响。
李密突然道:“三郎,你似乎有话要说?”
王伯当停下脚步,沉吟片刻后,轻声道:。先生不记翟让先前无礼,此乃高义;只是就这样为他效力,日后难免还要被他猜忌。此前先生为他攻取金堤关。反而被他压制。如今”学生倒是觉得,有张须陀,那翟让还不敢怎样。如果张须陀被先生解决狸让是否会旧病复?”
李密笑而摇头。“我岂能容他再行压制?”
王伯当一怔。“先生莫非,”
“程让,已被张须陀杀得丧胆。即便是和张须陀再行交锋,一样会惨败而回。
我今为他出谋划策,绝不容他再有机会压制。三郎。非是我要算计翟让,而是那翟让。不能容我,我不得不算计。”
王伯当眼睛一眯。“先生意欲令蒲山公营出征?”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李密笑着说:“房献伯和魏征早已准备妥当,只是一直欠缺一个机会。
我原本也在为此担心”巩县突然停止了对我的辐重输送,周文举音讯全无,好似凭空消失。单凭时德睿一个人,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故而蒲山公营必须要尽早出击,站稳脚跟。
张须陀,恰母给了我这个机会!
三郎,你可听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吗?翟让和张须陀,一个是螳螂。一个是蝉。而你我要做的,就是躲在暗处的黄雀。
只要除去张须陀,程让休想再轻易将我打压”
说完,李密凝视王伯当,“三郎,你可愿助我?”
王伯当露出激动之色,插手躬身,沉声回答:“学生等这一日,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