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笑道:“这又有什么?大将军在世时还说,唐国公忒胆小了些。寰夫人又非那种肚鸡肠之人,能容得那些女儿,又岂能容不得你这一个儿子?”
言庆吃惊的看着高夫人,半晌后突然笑了。
“娘,您误会了,我不是唐国公的儿子。”
“你不是唐国公之子,那他为何,”
“娘,老师生前猜的不错。我的确是和唐国公有些关系。不过并非父子,其实,我父另有其人,只是由于种种原因,不能抛头露面。我也是四只前才与他相认!您可知,李孝基?”
“李孝和…李障之子吗?”
高夫人顿时醒悟过来,李言庆那句“不能抛头露面。的意思。
“九郎,尚在人间?”
“家父如今在唐国公庇护之下,年前曾来信说,要往西域一行,还说等他回来,就操办婚事。”
高夫人冷静下来,也不禁笑了。
“原来你是九郎之子没想到那家伙还是那般胡闹,真不知轻。
李言庆一直担心,高夫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会立刻翻脸。不过现在看来,她似乎也认识李孝基。而且关系还不错。言语间,非但没有翻脸的意思,甚至对李孝基的身份,毫不在意。
转念一想,长孙和李阀,皆为关陇贵族出身。
其中联系恐怕也非常密切而且,高夫人好像是北齐皇室,对杨坚也好,杨广也罢,都不可能有太多忠诚。
“那你,
“家母,周山言氏。”
“周山言氏,那你可知道言虎?”
“知道,那是孩儿的舅父。孩儿不但知道他,而且还知道,他如今的下落。”
高夫人张大了嘴巴,半晌后才说道:“言虎,也还活着?”
“是!”
高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浓。
“闹了半天,居然是这么回事。
你爹胡闹也就罢了,怎么言虎也跟着胡闹”恩,若是这样。倒也说得过去。只是九郎也忒大胆。即便今上早已忘记了他的存在,他也不能这样胡闹。那老裴家,万一认出他身份,岂非祸事?
不过那事情已经很久了,想必这些上知道你爹的人不多,认识他的人更少。
恩,等他回来,还是要通过你伯父,尽快把这两门亲事置办妥当。否则拖下去,终究不是常事。”
“娘”不是两门,是三门亲事!”
高夫人一怔,“三门?”
李言庆想,既然已经说到这种程度。索性把话说明白吧。
“还有一个赵王孙女。”
“赵王”,宇文佑的孙女?”
高夫人脸色阴猜不定,李言庆也是提心吊胆。
许久,她叹了口气,“如此说来,宇文家的女儿,莫非就是当初和我们一同前往峭蜀的骨兰朵吗?”
“正是!”
“我就说,那孩子怎么看,也不像僚人。”
灿…”
“言庆,你且莫如此唤我,我现在脑袋有点乱。”高夫人用手捂着脸,轻轻搓*揉片刻。好半天,她长出一口气,轻声道:“言庆,事情既然已经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将来莫要让观音婢受欺负。那孩子生就娇憨性子,对你也颇为眷恋。你若还认我这个“娘”就好好待她,多包涵她。至于其他的事情,和你无关。等我见了你爹,再和他算账。”
那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
李言庆顿感一丝寒意,连忙做出保证
老爹,非是孩儿不救你,实在是这件事情,你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你自己多保重!
高夫人和李言庆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一起走出房间。
才一出门,就见长孙无忌神色严肃迎过来。
“言庆,出事了!”
“无忌,出什么事了?”没等言庆回答,高夫人蹙眉问道。
长孙无忌道:“巩县刚才派人过来,说有一个叫罗士信的人前来送信,“张通守他,殉国了!”
李言庆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响。
“你说什么,张通守,殉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