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王世充夺取了洛阳之后,云定兴却是第一个投靠过来。
王世充突然大笑。“此真天赐良机”李言庆不在荣阳,我看谁还能阻拦我?那李家小儿,虽颇有谋略。也知兵法。不过终究太年轻似众种情况。他只需派心腹大将前往汲郡即可。贝懈石小日出征?如此一来,蒙阳郡内,再无我所惧者,李密如今要对付挥潢山宇文化及,偃师收复,指日可待。传我命令,命王仁则挥兵东进,务必要尽快夺取偃师。
只要我得了偃师,豪阳郡唾手可得!”
李密不在偃师?
没错!
他此刻,正率部赶赴挥潢山,准备与宇文化及交锋。
自从李密动了归顺杨侗的心思之后。这念头就一日甚于一日。
在和东都反复商讨后,李密决意先打宇文化及,而后再归附东都。毕竟,宇文化及那十余万骁果自他控制范围内经过,着实让他有些紧张。万一宇文化及攻他后路,岂不是有危险?
而且,若能击败宇文化及,也能为自己再添一笔功绩。
到时候归附东都,这底气也就充足。王世充虽则颇有实力,可在李密眼中,始终不足挂齿。
在李密眼里。河洛能为他敌手者,唯李言庆一人。
关中现在战事不止,李渊根本无暇东顾。只要自己能占据了洛阳。到时候与李渊暂时联盟,把李言庆干掉之后,就可以坐稳东都。本来,李密还有点顾忌,担心李言庆会返回豪阳。
没想到实建德如此配合,出兵攻打汲郡,使得李密喜出望外。
得知李言庆不在豪阳郡,而且一时半会儿,也难以从汲郡抽身出来,李密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王世充也是同样的想法。
在他们看来,李言庆这一次完了!
要知道,那窦建德可不是个善与之辈,他麾下能征惯战的将领无数,承相宋正本,更有小诸葛之称。李言庆就算再厉害。恐怕也无法在一时半刻之间,与窦建德分出胜负,返回荣阳郡。
王世充的心情大好,立夏调派兵马,准备夺取偃师。
就在这时,忽闻内侍禀报:“左骁卫大将军段达,上柱国王君度(王世充兄王世师之子)在殿外求见。”
王世充一怔。连忙道:“命他二人进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段达和一个三旬上下的壮年男子,大步走进含嘉殿。
两人向王世充行礼之后,段达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
“太尉,君度刚才在长夏门外。抓到一个可疑之人。
从那人身上,搜出一封书信,竟是李密与皇泰主的信函。”
“李密,与杨侗?”
虽说在明面上,王世充还尊杨侗为主,可私下里,早已是直呼其名。
他连忙让云定兴把书信接过来,转交给自己。为何王世充不自己去接过来?如今王世充,还没有称王。可这心里。早已把自己当成了帝王。事实上,除了一个名号之外。他住的,用的,全都是依照王侯之礼。这皇城里的宫娥彩女,更随他享用,全然不在意隋室的脸面。
这个范儿,得要有,而且还要拿捏起来。
从云定兴手里接过书信,他打开来一看。顿时变了脸色。
片刻后,王世充阴沉着脸道:“李密。是如何与杨侗勾连在一起?”
“太尉,那送信的人,是尚书左承宇文儒童的家臣。”
王君度上前一步,沉声道:“侄儿已审问过那贼奴,据那贼奴交代。宇文儒童与李密暗中勾结,已有许多时日。他还说,这皇城里。还有宇文儒童的同党,专门负责为杨侗牵线搭桥。”
“是哪一个?”
“尚食直长,宇文温!”
“哦?”
王世充眉头一蹙,颇有些吃惊。
牢文温,他知道!
这家伙有一手好厨艺,王世充对他,也颇为赏识。
“可曾确定?”
“倒还没有,那贼奴说。宇文温最近常登门拜访宇文儒童而且每次和宇文儒童见面后不久,宇文儒童就会命他前往偃师。侄儿以为。宇文温甚有嫌疑。不过在此之前。应把宇文儒童先拿下,问清楚洛阳城中,还有没有他的同党。至于宇文温。不过是笼中之鸟罢了。”
王世充顿时面露喜色。
“君度,那就由你,秘密捉拿宇文儒童。
你持我令牌,前去羽林军找你兄长虔寿,让他出兵协助”还有,立刻命仁则调集人马,连夜进入洛阳,接管各门。”
王君度领命而去。
云定兴则蹙眉道:“仁则将军控制洛阳。无疑最为合适。
可这样一来,偃师怎么办?太尉准备命何人,夺取偃师城,兵临黑石关呢?此人需有谋略,更熟知兵法。精通兵事,而且还要对太尉忠心耿耿。否则。一有差池,可就容易打草惊蛇。”
王世充的目光,下意识停留在段达身上。
“老段,可愿为我夺取偃师?”
段达也算是早年,也是能征善战的猛将,跟随隋文帝,建立过无数功勋,被封为车骑将军。
他用兵稳重,颇为谨慎。
即便许多人戏称他为“段姥。也无法掩盖住,他当年所立下的功勋。
只是随着年纪大了,段达的胆子也就越来越早年间的冲劲儿,似乎都给消磨没了,只剩下争权夺利的本事。不过,如果他真要领兵。倒也不是不可以。李密,他或许不是对手,可李密现在,并不在偃师。
段达立刻道:“末将愿往。”
“如此,你立刻往金锗城,与仁则交换”老段,此次若能夺取偃师。他日你必为功!”
他日,何日?
自然是王世充登基当皇帝的时候!
段达顿时笑逐颜开,躬身应命。而后离开含嘉殿。“太尉,宇文儒童难成气候,今日既然被现,他那些党羽,定然难以成太尉障碍。只是,”
云定兴见王世充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于是上前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