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
“手机。”
沈慎元依依不舍地将手机放他手心里。
高勤道：“好好锻炼，争取早日出院。”
沈慎元垂头丧气道：“就算我身体康复了，也还是嫌疑犯，能去哪里？”
“至少可以从高级病房出来。我忘了说，你所有医药费都是公司垫付，为免将来因为一张巨额账单而卖身，你好加紧锻炼。”
“卖身给公司吗？我已经卖了。”
高勤暗示道：“公司要只是你劳力。”
“我皮相也很好啊！”
“所以才会被惦记。”
“惦记？惦记什么？谁惦记？高董……说清楚再走啊。”
回答他是关门声。
警察看到高勤离开，立刻打电话向涂乐文报告。
涂乐文听了两句就直接挂掉电话。比起笼子里沈慎元，他关注依旧被掩藏层层迷雾下真相。
“你继续说。”
小董拿着尸检报告道：“罗学佳死因是颈椎骨折，应该是翻车造成，无可疑。不过法医验血时发现她吸毒。”
涂乐文皱眉道：“罗学佳吸毒？”
“不止她，穆必信和于银星也是！你说他们这些有钱人脑子里装是什么？好好大富大贵日子不过，偏偏要插队往阎王殿挤。”
涂乐文道：“穆必信和于银星死因呢？”
“和外表一样，一个是榔头击碎后脑勺，一个被菜刀砍伤多处，失血过多，两件凶器上都找到了罗学佳指纹。对了，还有一件事。”小董递过去一份资料，“穆必信书房桌上有两杯咖啡。穆必信胃里已经确认有咖啡成分，也其中一杯咖啡里找到他唾液，但是于银星和罗学佳胃里都没有。”
涂乐文抽出其中一张照片，发现两杯咖啡都喝过，“你是说，当时房子里还有第四个人？”
“是，而且案发时，那个人极可能就现场。”
“什么？”涂乐文惊了。
小董抽出资料下面其他照片，“这里是书房里用屏风隔开小内间，除非绕过屏风，不然外面绝对看不到这里面情形。”
涂乐文看着地板上印子道：“地上有水渍。”
“可能是那个人惊慌时候碰到了花瓶，花瓶没有碎，水却倒了出来，留下了鞋子三分之一轮廓。”
“能不能看出鞋子大小？”
“大概三十九到四十四之间。因为工厂制造鞋码不是那么精准，所以不能百分百肯定。”小董看他掏出手机要打电话，忙道：“我已经问过盯梢同事了，当天除了罗学佳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进别墅。”
“别墅有其他门吗？”
小董想了想道：“有。后门地下车库，但是穆必信和于银星都喜欢把车停门前，所以那里没有同事盯梢。”
“砰”，涂乐文砸桌，“马上安排人去车库搜集证据，一定要查出现场第四个人是谁。”
“为什么？杀穆必信和于银星凶手是罗学佳，已经是铁板钉钉事了。”
涂乐文道：“你觉得穆必信会放怎么样人进自己地下车库？”
“朋友？他们还一起喝咖啡。”
“可是却对罗学佳行凶无动于衷……”
小董怔住。
涂乐文沉吟道：“不止如此，他还躲进了内间，说明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出入穆家。”
小董脱口道：“难道就是我们要找得贩毒者x？”
涂乐文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道：“我们把案子重理顺。首先是大毒贩庄峥死了，我们查到A市有人向他进货并本市销售。我们查到了穆必诚，酒吧爆炸，沈慎元被推出来。穆必诚亲信拿出录音带指证沈慎元向艺人兜售毒品。接着，罗启松声称自己自卫杀了穆必诚，并指证穆必诚怂恿他贩卖毒品。随后，罗启松死了，有杀手跑出来暗杀沈慎元。杀手被抓住，再次指证沈慎元……”
小董道：“穆必诚向庄峥进货，转手给罗启松，然后罗启松指使沈慎元兜售。一条线上蚱蜢都齐了。”
“但是关键时刻我们又查到罗启松暗地里有个穿三十九码鞋神秘同性恋人。同时，马维乾被查出藏毒。沈慎元和罗少晨都被排除出罗启松情人名单。”
小董顺着他思路道：“然后我们找到了杀罗启松凶手，确认是于银星指使。”
“这个时候，穆必信、于银星却死了。凶手竟然是罗学佳。”
“这也不奇怪，罗学佳是罗启松妹妹，她为自己哥哥报仇很正常。”
涂乐文摇头道：“你有没有觉得背地里有一只手一直跟着我们，每当我们发现了什么，它就会想办法把我们发现掩盖住。就好像我们怀疑嫌疑犯不是沈慎元而是另有其人时，杀沈慎元人出现了，不利于沈慎元口供也出现了。当我们找到杀罗启松凶手和主谋时，主谋却死了。线索又断了。”
小董顿时不寒而栗，“那只手想干什么？”
涂乐文喃喃道：“原本我们要找是占据沈慎元这个角色人，也就是向艺人兜售毒品人。可是现看来，那只手绝不是沈慎元这样角色可以担任。”
“什么意思？”小董糊涂了。
涂乐文道：“我是说，也许罗启松情人担任并不是沈慎元这个角色，而是比罗启松和穆必诚高角色……”
“主谋？大Bss？”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只手只有一个目标。”涂乐文一字一顿道，“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