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断刃)

作者:肖锚

    好的不灵坏的灵,什么倒霍事都会让那可恶的周志乾说中,就在顶梅将观察别人恋爱当成

    自己的娱乐活动时,突然有一天,也就是周志乾被软禁的当天,她意外发现自己也开始不对劲

    了……

    没经过组织审查的恋爱,是不允许的,哪怕是作为专政机器的警察,也只能在暗地里偷偷

    摸摸。对于顶梅,处干恋爱中的专政机器并不担心她会乱说乱动,但那个丑鬼周志乾,就没人

    敢拍胸I?打这保票了。这家伙的嘴不是一般大,男警首多次向上提交加重其“刑罚”的报告,

    结果却石沉大海连个气泡都没冒。这次终干盼来他被隔离审查,兴奋之余,两个专政机器也品

    尝到害人害己的苦果__既然周志乾和顶梅不能在一起,那他们的管教也就没必要形影不离了

    “你个混蛋周志乾!临死都没忘拉个垫背!’’女管教窝了一肚子邪火,当然,项梅也不敢

    在这个时候脏怒她。虽然以前顶梅是他们领导的领导,但现在,落架的凤凰肯定不如鸡。

    “看什么看?’’一睹眼睛,女管教冲顶梅咆哮這,“你个右派分子,又想抗拒改适是不是

    扭过头去,顶梅实在没心情和她周旋。

    ‘‘把头转过来!”女管教邪火暴炽,潜意识中,她认为这“老右”是在嘲笑自己。

    顶梅不为所动,她的倔脾气也上来了。要知這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况她旨是一路拼杀

    出枪林弹雨的女中豪杰?

    “我说话你听见没有?想和政府作对是不是?’’

    “闭嘴丨”一声暴喝,硬生生把这女警吓了一跳。顶梅绝非故意恐吓她,这一点,多年以

    后她也敢理直气壮向毛主席保证。但女警就不同了,她看着顶梅,又转身瞧瞧背后,还以为顶

    梅是在针对别人。

    “三秒钟之内,我会让你身败名裂苦不堪言!想嫁人,哼哼!你嫁龟去吧!”将一嫌独头

    蒜狠狠拍碎,同样也是一肚子火气的顶梅,现在就想发作,“我不喜欢整人,但是别逼我,否

    则……哼哼!你可以试试!’’

    眨了几下眼.女警这才反应过来,“喚!屏来她是在针对我?’’咬咬牙正想掏出手铐,不

    料顶梅又這:“宋酖,女二21岁,祖籍河北石家庄,成份中农,其叔父二儿媳舅母的娘家四哥

    ,系国民党新27师少校团副,干解敢前随蒋介石败退台湾。据当地群众反应:宋酖之母旨干民

    国36年5月,提重礼游说该少校团副.目的不详…’’

    女警惊呆了,她想不出眼前这老右是如何得知自己的家世。母亲去游说少校团副,也不过

    就是为给父亲找份工作,但这老右将目的稍稍改成个“不详”,那性子鱿完全不一样,说不定

    自己今后的政治前途,恐怕也真就要“不祥”了。

    ‘‘她是怎么知這这些的?按理说,家里人也不会出去乱说呀?”女髻歪头冥思苦想,可她

    哪里知這顶梅是干什么出身的?对身边每个人的暗中留意,呵呵!是情报员的基本功,只要顶

    梅想知這什么,就总会有办法搞到手。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于男'女管教之间的小秘密,周志

    乾知這的,恐怕要比顶梅更加详细。

    “你母亲去人家登门拜访时,有不少人亲眼所见,至干她和那团副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哼

    哼!可就没人知這了,是这样么?’’

    送礼哪还有明目张胆的?当然都是私下解决。可私下这么一解决,在现在看来那就是有嘴

    也说不清了,一时间女髻又气又怒,恨不得立刻将这老右撕成碎片。

    "有两种办法可以解决你的间题,’’顶梅冷笑一声,“第一,你可以给我扣顶大帽子,用

    ‘恶毒攻击共产党,不断散布极其恶劣反动言论,的理由来个恶人先告状,并迅速将我置干死

    地。第二,那就是以后你别来烦我,你当你的管教,我做我的右派,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女警没说话,但是在她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恶毒……

    专案组长单独找到晓武,将一张国民党军官照片递给他:“杨旭东回来了,上级让你配合

    我们工作。”

    “怎么配合?’’

    “协助我们分析杨旭东的动向。”

    “没间题,不过目前……你们有杨旭东的最新资料么?’’

    “还没有,’’专案组同志为难地说這,“这家伙很狡猾,迄今为止,我们也只是知這他来

    大陆的目的之一,是为了寻找钱溢飞。至干其行踪,他与其他特务的联络方式,我们一无所知

    “他肯定会来山城

    “你怎么知這?”

    点点头,晓武心中豁然开朗:看来老索并未说出周志乾鱿是钱溢飞的秘密,既然如此,那

    鱿证明派自己看管师父,只不过是为防止杨旭东接脏他,并非真想对师父如何。

    “马同志,您能讲讲判断依据吗?”专案组长又间。

    ‘‘依据我说不出来,但直觉告诉我他一定会来,这一点你能接受吗?’’

    “老同志的直觉一项都很准确,我相信你,不过杨旭东是否能被轻易直觉,这我可不敢保

    证。"

    ‘‘你们忘记许红撄了么?有资料显示:当年许红撄准备越境去找杨旭东,可是到了广东,

    又被台湾严令斥责,迫不得已才在大陆潜伏下来。至干她到底潜伏在哪儿,这一直是个秘密,

    谁也说不清‘但我推断,她应该还在四川,特别是在山城一芾,因为这里是她经营多年的老巢

    ,没有任何地方能比老巢更容易安身立命。’’

    “所以杨旭东若想得到当地特务组织的配合,就必须要找到许红撄?’’

    “是这样的,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那我们会把重点放在山城,不过……该如何确定杨旭东潜入了山城?”

    “有一件实事他改变不了。’’

    “喫7,,

    “就是他从外地来这个事实。只要通知各区县街這'派出所及旅社,密切注意一切外来人

    □,或许能逐步摸清他下落。”

    “我们己经这么做了,所有外来人口的工作证及介绍信,我们业已登记在案。但到目前为

    止,仍没有任何消息,看来杨旭东也在防着我们这一手。’’

    “喚……’’低头想了想,没过多久晓武又這,“恐怕你们忽略了一个纟|节。’’

    “嗯?”

    “杨旭东如果想伪适身份,那伪造什么地区的身份才不会令当地人注意?”

    “这个?”

    “只有操着当地口音,拿着当地的单位介绍信,由政府统一安排的留宿人员,才不会引起

    别人注意。”

    “是啊……我们怎会没想到?’’

    “马上调查近期有没有举办过活动,特别是那些为活动提供人员住宿的场所。”

    “好!我马上办,谢谢你》

    晓武没说错,山城还真就在举办一次大型活动。由四川省委号召,山城市委积极响应,一

    场名为“‘三面红旗’英模报告会”,正在市委礼堂紧锣密鼓地进行,出席会议的英模及各地

    区代表,都被集中安排在市政府招待所。(三面红旗是中国共产党干1958年提出的一个施政口

    号,意指“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

    山城的t辖范围很大,哪怕是同一地区的,由干山水相隔老死不相往来,这就造成许多地

    E代表之间,根本互不相识。

    杨旭东鱿是钻了这个空子。他g到某个偏远山区的唯一代表一一共产党的村书记,并确定

    列席会议的主要领导都不认识他,干是便在半路将他偷偷干掉,伪造其代表资格证后,以此人

    名义不但大揺大摆参加了会议,而且还堂而皇之住进了市府招待所。

    农村来的人有些木讷少语,同时又不太注意个人卫生,这一点都让杨旭东利用了‘身上的

    气味在激起同寝室友强烈地反感后,他非但没有改正缺点,反而变得沉默寡言,甚至还有些认

    生'怕见人。所以大家只有更加讨厌'躲避他,谁都没心思去注意他。因此不管专案组如何调

    S,就是没人愿意想.起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人。

    如果世上没有马晓武,或许杨旭东会轻轻松松享受这次大陆之旅,但人世间往往鱿这么竒

    怪:本该是相敬如宾的同门师兄弟,偏偏却成为两个阵线中,永远无法磨合的生死冤家。

    根据晓武提供的建议,专案组同志重点排查,很快便在市招待所发现了一名可疑分子。不

    过最先留意这可疑分子的仍然是马晓武,他只是根据这人不合群'沉默寡言'不洗澡这三个特

    点,便用逆向思维分析出他有间题。可看过此人招片后,专案组长忍不住揺揺头,相片上的人

    与杨旭东本人实在是大相径庭。

    “你瞧_他脸上的皱纹,再瞧瞧眼'耳'口'鼻和那脸型,这怎么能是杨旭东?’,一旁的

    同志小声嘀咕。

    “这算什么?为了潜伏,师父可以把整张脸都毀

    晓武听在耳里却一g不发,不过他心说:

    掉,直到现在,你们有几个人能认出他?’’

    “马同志,您能硝定他是杨旭东吗‘?会不会…只是个一般的小特务?”

    “能不能派人去调查一下国外最新的整容技木?’’

    “有这必要吗?’’

    “有!”晓武点点头。实际上,专案组长的意思他没听懂。根据某些领导的想法,不管此

    人是谁,只要立刻将其逮捕,就不怕问不出秘密。

    可晓武不这么认为,抓住一个杨旭东并非最终目的,把他及所有潜伏特务一网打尽,这才

    算大功告成。反复权衡了片刻,他冷静地说這:马上通知当地政府调查此人,另外,再派一

    个人到他房间看看,也许会发现些新的线索。”

    对=这一条建议,专案组同志多少还是能够接受。毕竟适逢宣传“三面红旗”的高潮阶段

    ,如果毫无根据便指责劳模代表中隐藏特务,这无疑是在全面沸腾的大好形势上,钹?桶不太

    干净的冷水。其不良政治后果,在座i者位连想一想,都觉得心里发毛。

    当机立断,专案组马上分成两批进行走访调查。可是仅过一天,一件令人沮丧的消息便突

    然传来一一杨旭东失踪了……

    “他只是在中午回来过一次,停留不到一分钟就走了,

    到现在,他再也没露过面。’’

    ’招待所服务S介绍说,‘‘从咋晚

    ‘‘嗯?他怎会突然失踪?”专案组赶到杨旭东下榻的房间,仔纟|察看四周,并未发觉有何

    异帛%“难這他嗅到了什么?’’回头看?看?负责暗中查房的组虔,专案组长自?思不得其解。

    晓武背着手,在房间里随意观瞧,突然他回身间那组员:“你进来侦查,旁人有投有注意

    ‘‘这屋里设人哪?而且我也事先支开了服务员。’’

    “那你动设动过他东西?”

    “这个……对了,我打开抽屉看过,只是……只是打开抽屉时,里面倒了一摞硬币……不

    过我又按原位把它摆好,直接关上抽屉就马上离开了。’’

    “你确认设碰过其它物品?’’

    “是的。’’

    慢慢拉开杨旭东使用的抽屉,只见那摞硬币犹如一柱擎天铁棍,依然聶立在抽屉正中偏后

    的位置。

    “马同志,有什么间题吗?”

    “有,”点点头,晓武拾起硬币,在手心数了数,随后对专案组长肯定地说這,

    I硬币正反面的摆放顺序不对。

    “+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