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术通神

作者:伸笔码良



    两肘相顶,我只觉得对方体内压过来了一座山,那山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直接朝着我身体压来。

    我有些快支撑不住的感觉。

    同时,我发现海大富也在挺,他深深地呼气着,鼻孔处好像刮起了一阵小风,气流正在激荡地波动。

    山!

    我脑子一闪,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华山。

    跟着!我又想到了天山怪人给我的块玉印上拓下来的图。

    房师太管它叫五岳真形图中,华山一岳的图势。

    我想到了华山,跟着一步,我想到了华山的势,那山势,不正如刀斧劈过一般吗?

    劈过!陡峭的崖,大块的山崖,险峻的势,那力量无比的雄厚,但它却不是从顶端向下劈落的,它是地面产生的力量。

    对!那是大地的力量,是大地强悍的力量表现!状丸场亡。

    大地何来的此力,此力为挣,为裂,为分!

    一个挣,裂,分!

    我突然明白了一句话。

    那是周师父,应前辈,有董老爷子都曾经跟我提起过的。

    他们说,真正以武入道的高手,都是要从五行拳开始重头学起的。

    如果说太极,阴阳是武道中的核心根本,而五行拳就是这个核心根本的具体表现。

    五行拳中,又以劈拳为重头之重。

    劈拳劲到了后期要体会的就是,劈人先劈已!

    怎么劈已。

    我现在明白了,这一瞬间,要把自已的心,自已的人,给撕成两半!

    人在什么情况下能够爆发出最为强大的本能,那就是'撕心裂肺'的时候。

    劈拳就是这个道理。

    愈伤人,先劈已,劈的方面,就是把心给撕一下!

    心,身怎么来撕?

    用五岳真形图中,华山之势的形成原理来撕。

    具体怎么来做呢?就是两脚各分阴阳。

    但又外阳而内阴,外阴而内阳,讲白了,就是我吃劲用来化外界力量的那只脚,我要让它是虚的,不吃劲,不来化劲,反之,我空着,不吃劲的脚,我却要让它是实的,让它来狠狠的吃劲,化海大真打来的劲。

    具体跟我之前站的桩也是一样。

    就是重心落的脚心,要让它不吃劲,没有重心落的,那个虚探脚,要让它撑住全身的重量。

    这便是武道中的,阴中有阳,阳中有阴。

    有了这个基础,再稍一领那个'劈自已'的心法。

    那么,我打出来的,就是合了神韵的劈拳!

    这一拳是劈拳劲,但在力量上,却已经比天山怪人教我的那个发力的方式还要强了。

    因为,它是合了道,合了阴阳这个道的,真正的力量。

    至于说,所谓的雷劲。它与这相比,无非就是一个小巧之技罢了。

    我在跟海大真顶,纠缠的这么两秒钟内,我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然后,我让上半身与脚互换。

    让脚来发力,而不是化劲,让手臂来化劲,而不是发力。

    同时,我把自已的心给撕了一下!

    说不出的感觉,就是将它给劈开!

    喀嚓一下!劈开!

    轰!

    耳中传出的声音,仿佛天空炸开了一道惊雷。

    但那如山压力却松下来了,跟着我抬头,发现海大真两脚已经深陷到了膝盖,然后整个人倒退着,移了整整一米多远。

    地面上呈现的是一道深深的沟壑......

    海大真身体在微抖......他全身轻轻地哆嗦着,良久,良久,他深深呼吸了数口气后,他突然砰!

    抬头给自已胸口打了一拳。

    这一拳打完,他噗,就吐了一口血。

    吐完了血,他好像很疲惫般,长长松了口气说:"没想到,没想到,你的手段竟跟那人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哎......那人是我的恩人,我杀他不得!你......我亦打不过,海大真呐海大真,你有什么用啊!"

    他神情凄楚之余,突然间抬手要轰向自已的脑门。

    恰这时,程瞎子说话了:"海大真,你个糊涂鬼!你就这么死了,我程某人,不佩服你,你......你是个,小人!你不是君人,你不敢面对!"

    海大真也是急了:"老程,我有什么不敢面对的?"

    程瞎子:"我且问你!这女人......这女人是谁打伤的?"

    海大真一怔:"我说了你肯医吗?"

    程瞎子:"有什么肯不肯的!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海大真:"好,我就说,这个女人,她叫小秀,她是白道福那个疯子给打伤的!"

    啊?

    我一听这名字,我微震了一下。

    海大真咬牙说:"我一释门中人,我不能娶妻,她就跟了白道福一起做道侣。后来我们一起来到秦岭苦悟解脱之法。有一次,我遇难,白道福挺身救下了我。我欠他一个救命之恩。可......可......"

    海大真不无凄凉地说:"那白道福不知练了什么东西,竟然心性大改,变的疯癫起来,小秀于是苦苦相劝,可没想到白道福疯性大起,竟出手打伤了小秀。"

    "我......"

    海大真不无痛苦说:"我能做什么?白道福于我有恩,我欠他一条命啊!我伤不得他!伤不得!他伤了小秀,我不能出手,我只能是天天想着法子,给小秀采药,熬药,来医她的伤。我......我又能做什么,做什么,做什么啊!"

    海大真拔出脚,蹲在地上,不无痛苦地反复打着自已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反复地打着。

    我看的真是一阵心酸。

    海大真!

    这真是个血性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