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民生还怎么发展?
直接剥夺这些士族身分,取消他们的优渥待遇肯定是不可能的,人心就是如此,给他的时候感激一下就心安理得,并慢慢形成理所当然的感觉,不给还不行呢,所以收回的时候,肯定是如同毁家灭族般的仇恨,就是原来对这个给予者再怎么忠诚,现在也会造反。
既然不能强来,那就只好换过另外一个办法,消耗他们的功勋,让他们心甘情愿的降级,就是最美妙的办法了。
而能够让他们自愿消耗功勋的东西,那就只有等同多一条命的——保命瓶。就是那个理,哪个士族没有亲朋戚友、子孙后代?哪个士族没有红颜知己、心腹亲信?哪个士族不用收买人心?
只要士族有这些牵挂,那么他们就得为这些牵挂去追求能够让他们多一条命的保命瓶!
自己之所以能够想到这个方法,那是因为密卫没少禀报抓捕了多少个私自使用和转让保命瓶的士族。既然有这个需求,那么就趁机制度化吧。
康斯摇摇头,挥挥手散掉手下送来的马屁,说道:「好了,刚才说的制定成规矩,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贴文告示。」
「是,臣等会做得妥当的。」
彼库德代表文官接令后,那个轮值的首席武官蹦跳出来请令:「主公,既然那凯尔特还在海泉省内兜***,我们还是先把省东给完全控制吧?反正原来吞掉的地盘已经整合起来了,请主公让我们在新年前为您打上一大胜仗,当新年礼物吧?」
康斯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密卫突然出现在康斯座下,保持单膝跪地礼节的急声说道:「主上,海泉省出兵了!」
武官们一愣,接着立刻满脸喜色地摩拳擦掌,嘴里嘀咕着总算来了的这样的话语。此刻的他们没有交头接耳没有蹦跳欢呼,全都竖起耳朵听密卫禀报呢。
「时间、目标、数量、将领。」
康斯像是很随意的吐出八个字。
「昨日深夜,目标敌军没有下达准确命令,只是全军朝我方领地行军。数量为一个整编骑兵师团,将领由凯尔特亲自担任。」
密卫简练的回答。
相文立刻跳脚:「该死的,一个骑兵师团?他又想来这招?以为我们还是那个小村子吗?这次一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所有人都明白相文这么激动是怎么一回事。
凯尔特把康斯赶下海的事情,在康斯成为两省督军后,那些敌对的军阀就大肆宣扬,可以说只要不是白痴就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大家在同仇敌忾一番后,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那个首席武官忍不住喊道:「哈哈,以前主公只是占据一个小村,数千兵丁,他就用一个骑兵师团来袭击,现在主公雄踞十数万平方公里,麾下十数万精锐兵丁,他也拿一个骑兵师团来袭击,凯尔特还真是白痴啊!」
大家闻言都心有同感的点头赞同,不过瞬间,所有人脸色一变,以前是全省警备师团长,现在更是把原来的主子七皇子给控制住的凯尔特怎么可能是白痴?
既然他不是白痴,那么他只调动一个骑兵师团干什么?搞突然袭击?
没可能这么简单吧?
在众官员苦思冥想的时候,康斯开口了:「不用想这么多,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密卫系统继续监控,命令临近海泉省地界的两个旅团进入临战状态,当地官员疏散民众,组织补给,当地奴隶编入后勤,发给兵器派往边界统一指挥。命令其他旅团各自留下两个联队留守,其他三个旅团调往海泉边界。」
「领命!」
众人立刻大喝应答。
看着这些急速退离的部下,康斯心中一叹,又要开战了。
海泉省连接海滨省的地带,无数兵丁正缓慢的牵马行走着。
这些被临时转职为马夫的骑兵们,非常不满意上司的命令,居然让他们这些尊贵的骑兵在三更半夜进行行军?这年头根本没谁会走夜路的,要知道这路况随时会让人摔个半死。
不过骑兵们倒也庆幸上司没有命令自己骑马冲锋,如果是这样,一个师团的骑兵恐怕会有三分之二要死在这条路上。
虽然心中极度不满,但也只能乖乖听令,谁叫顶头上司是自己的老上司,是自己现在的衣食父母,是海泉省的真正掌控者呢?
只是骑兵们还是忍不住疑惑,这样不顾危险的半夜行军,征讨的目标到底是谁啊?怎么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准确的说法?
队伍中间,数十把火把缓慢移动着,让人怪异的是,只有举着火把的兵丁,光亮处并没有任何值得兵丁照亮的贵人。
而在这些火把后面,因强烈对比变得更为阴暗的道路上,一个盔甲齐全的男子背着手缓缓的走着,前后左右全是刀兵出刃,身穿铁甲,举着圆盾处于警戒状态的精壮汉子。
望着前方的火把带来的光亮,这脸庞已经被黑暗笼罩的男子突然出声问道:「前锋已经走到哪了?」
听声音就知道此男子的年龄已经是中年了。
男子身后探出一个身影,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回大帅话,前锋已经过了山阳沟。」
「嗯,传令全军休息,命令全军以大队为单位聚集警戒布防。」男子说道。
这话刚结束,一道云朵缓缓飘开,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赫然就是海泉省的实际掌控者——凯尔特!
已经把命令传达下去,并布置好岗哨的那个年轻男子重新回到凯尔特身边,凯尔特并没有什么特殊待遇,直接和士兵们一样,靠坐在路旁休息。
只是在凯尔特坐下前,那些护卫发了一阵的神经,冲着那方圆几米的地方凌空虚劈空刺了一番,然后又拿长枪仔细刺了下地面,然后才让凯尔特坐下。
这奇怪的举动并没有引起周边士兵的注意,反正这段时间来,自己已经看惯了这个上司的神神怪怪了。
那名年轻小将,像是迟疑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出声似的问道:「大帅,其实您根本不用亲自带兵出击的,而且有您留在省内,省内也能够比较平静。」
凯尔特看了小将一眼,笑道:「呵,你会这样说,看来是连你也以为我把七皇子架空当傀儡了。」
那小将闻言为之一愣,这话怎么像是说并没有把七皇子当傀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