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公子今已夺取东武,却无意与宣高在琅琊郡相争。
他只是想暂借琅琊荒僻小城落足,对琅琊郡没有任何想法。将军此次出兵,一来可以夺取阳都,二来我家公子也会承你这个人情。到时候。若吕虔兵犯琅琊,我家公子也可以在北面呼应,如此一来。将军不但可以坐拥琅琊郡,更可以获得一位对将军心怀感激的盟友,何乐而不为?”
臧霸听罢,不由得有些意动。
他必须承认,吕岱的说辞让他有些心动了……
“你就那么肯定,你家公子能击溃萧建?”
臧霸眯起眼睛,笑呵呵道:“据我所知。刘公子帐下兵不过三五千。将不过五六人。
而萧建此次倾琅琊四县之力,兵力多达万人。刘公子若在东武经营日久,或许还有些把握。他可现在立足未稳。便要面对萧建大军来犯……呵呵,定公信誓旦旦,却未必真个胜券在握。”
吕岱露出一抹疑惑之色,突然问道:“敢问将军,萧建何人?”
“啊?”
“一丧家之犬耳,某从未听过其人。
想我家公子,自朐县出世以来。屡遭强敌。
从东海迂回南下,灭淮阴。袭凌县,火烧东陵亭,南下江东。
期间与我家公子交锋者,哪一个不是当世英豪?南下之后,我家公子曾与孙伯符鏖战神亭岭,收服太史慈。从聊聊几十人,发展到近千人,而后转道汝南,夺取汝阴,大败李通,斩杀苌奴。
这些人,无不都声名显赫,萧建可能与之相比?
其后我家公子复返徐州,夺彭城,俘魏越,战温侯,退张辽……呵呵,萧建又算得什么人物。”
他这话里,肯定有语病!
但偏偏,臧霸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是啊,和刘闯之前遇到过的对手相比,萧建的确是不值一提。
吕岱接着道:“据我所知,琅琊郡本是徐州治下。
将军得温侯看重,屯兵开阳,却迟迟不得寸进。或许温侯嘴上不会说什么,但这心里面未必没有想法。而将军拿下阳都,便可顺势夺取阳都、莒县、东安、东莞、海曲、临沂,大半郡城皆归于将军所有。到那个时候,恐怕就算是温侯,也会对将军另眼看待。呵呵,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将军怕了那吕虔。”
啪!
臧霸闻听之下,勃然大怒。
说实话,他对吕虔的确是有些忌惮。
自吕虔出任泰山郡太守之后,令各路强人纷纷俯首。
当时臧霸也是泰山贼之中颇有威望的一支,眼看郭祖、公孙犊这些人都出山投降,他也心里有些慌乱。于是匆忙下,他撤出泰山郡,以躲避吕虔锋芒。他的这个选择,并没有过错,可是心里面,却总觉得自己当初是怕了吕虔,才离开泰山郡,所以对吕虔一直存有芥蒂。
今吕岱突然提起来,一下子说中了臧霸的痛处。
“区区吕子恪,我又有何惧哉?”
他站起来,刚要发火,忽听外面有小校来报,说是有东武战报。
刘闯和萧建开战,可是牵动了不少人的心。
吕虔在关注,臧霸也在关注,甚至包括屯驻郯县的张辽,也对东武县的战况颇感兴趣……
除此之外,还有北海国人,以及青州各方力量,都在悄然关注东武之战的发展。
臧霸接过从前方送来的战报,一目十行扫了两眼,脸上顿时露出惊讶之色。
吕岱心中,也有些惶惶。
不过看到臧霸脸上的惊色,他却突然间放下心来,做出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
“刘公子,果然好手段。”
“哦?”
臧霸呵呵笑道:“定公说的不错,区区吕子恪,又何必担心?
不过,定公方才所言可当真?若吕子恪用兵,刘公子真愿意在东武出兵,为我牵制曹兵吗?”
“此我家公子亲口所言。”
“哈哈哈,我突然有些后悔了。”
吕岱道:“将军后悔何事?”
“当初刘公子借道开阳。曾有意与我一会。只可惜我当时身体不适,以至于错过了和刘公子相识的机会。定公,请你回禀刘公子,就说阳都六县我要了……他日若刘公子有暇,还请不吝阳都一游,到时候臧某必在阳都,扫榻以待。”
吕岱闻听。暗地里长出一口气。
他与臧霸寒暄两句,便起身告辞。
“将军,真要出兵?”
吴敦忍不住上前询问。“这冒然出兵,万一萧建大胜,只怕于将军声名不利。”
“嗤!”
臧霸冷嗤一声,轻声道:“放心吧,萧建回不来了。”
“啊?”
“这是前方斥候传报,刘闯在昨日正午,将萧建所部彻底击溃。他自己更被刘闯擒获。斩杀于东武县城。”
吴敦孙观尹礼三人,闻听面面相觑。
臧霸摇头道:“刘闯,虎狼也。不可与之为敌。”
“可是吕子恪……”
“吕子恪又如何?”
臧霸猛然回身,厉声问道:“莫不成一个吕子恪,就把你我吓成这般模样?
他不过是屯兵祊亭,就让咱们惶恐不安。想当初,你我纵横泰山郡,又惧过何人?如今莫不是舒坦日子过得久了,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你们若不愿动手。我便率本部出击,看他吕子恪能奈我何。”
臧霸的兵马。构成很复杂。
除了他当初自己的兵马之外,又招揽了孙观四人,才形成如今局面。
孙观面红耳赤,忙躬身道:“将军何以说出这般言语,当初咱们退出泰山郡,便决意辅佐将军。今将军既然决断,我等自当效死命。吕子恪在泰山郡横行霸道,可要想在琅琊郡逞强,却不可能。”
“其实,你们也不用担心。”
臧霸深吸一口气,而后做出一副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