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一个是公族,一个是宗室。
两个人都是名门之后,这还真说不太清楚。
见严夫人意动。貂蝉又连忙道:“最关键的是,袁术现在是反贼,众叛亲离。
可刘公子……其舅父便是颍川钟繇,更有一位师兄,乃交趾太守士燮。也许姐姐不知这士燮何人,但这士家。却是交州之主,比之陈珪于徐州地位不遑多让。更不要说,刘公子年纪轻轻,便为灌亭侯,拜东夷校尉。齐郡太守……君侯奋斗多年,而今也只有一个温侯之职。
夫人。此乃君侯之强援臂助,又何需计较太多?”
严夫人轻轻点头,似乎对貂蝉的话,非常赞成。
“三娘,你以为呢?”
她突然向曹氏发问,惹得曹氏不由一惊。
“这个……妾身未见过这位刘东夷,故而对他也不甚了解。
但妾身却听说,当初他为那位麋娘子,不惜死战,确是个有情义的男子。妾身以为,有情义之人,总好过无情无义之辈。铃铛儿若随了刘公子,这名份争不争不重要,关键是刘公子待铃铛儿如何。”
她本想说些推脱的话,可是却看到貂蝉朝她瞪了一眼。
别看貂蝉和她地位相等,但貂蝉的能量,绝非曹氏可比……更不要说,曹豹死后,曹氏再无依靠。
看起来,二娘是很赞成此事。
如果我激怒了她,恐怕难有好结果。
大娘虽说强势,可若以心计而言,远非二娘可比……倒不如趁此机会结好二娘。将来铃铛儿知道我曾为刘公子说好话,说不得还会念我的好。到时候,我这里不也能多一个依靠吗?
想到这里,曹氏立刻改口。
貂蝉的眼中闪过一抹赞许,朝她轻轻一颔首。
严夫人沉吟许久,“三娘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其实我也觉得,这刘公子是个合适人选。不过,这件事最终还是要君侯做决断。这样吧,还是等君侯回来,我们再与他慢慢的商议吧……”
严夫人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貂蝉自然不会再去争辩。
她很聪明,严夫人已经认可了刘闯。如果这时候非要她确定下来,恐怕反而会让严夫人不喜。
铃铛儿,你自己可要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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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弼,你猜我今日,见到何人?”
“谁!”
在驿站长廊下,陈矫正在与诸葛亮手谈。
刘闯在一旁坐下,笑呵呵道:“我看到秦谊。”
啪!
陈矫落子,抬起头向刘闯看去,疑惑问道:“秦谊?就是那秦伯友吗?他怎么了?”
“这厮今天鬼鬼祟祟,进入一家周记金行。”
“周记金行?”
陈矫先一怔,“周记金行的东主名叫周逵,此人在下邳也颇有名气,不过品性极为不堪……而且,周逵和陈珪素来走的很近。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公子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刘闯道:“我说不好,只是觉得此人颇为可疑。”
“可疑吗?”
陈矫想了想,便道:“那边把他拿来询问就是……”
“可万一打草惊蛇怎么办?”
“你是说……”
陈矫立刻明白了刘闯的意思,便想了想,露出沉思之色。
诸葛亮突然道:“哥哥既然不想动他们,便着人去盯着他们。看他们是否还有接触。
若有的话,就把那周逵抓来。问一问便能知晓。反正这个时候,陈汉瑜若有动作,必不会拖得太久。他拖一日,吕温侯就有可能早一日结束战事。这种事情,拖得越久,与他越不利。”
“孔明说的极是!”
陈矫知道,刘闯对诸葛亮极为重视。
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孔明,你以为。陈汉瑜会有什么动作?”
诸葛亮捻起一枚棋子,想了想便道:“之前此人劫杀哥哥,显然是不愿哥哥与温侯结盟……此人并非心向温侯,那他所向者,无非曹操袁绍几人。而袁绍雄踞河北,并无意徐州,那么……哥哥前次登门拜访。他若有发作,便说明他对哥哥并无恶意。可他却没有动作,一直隐忍到现在。”
诸葛亮啪的落了一子,沉声道:“那就说明,他所谋甚大。”
“不错!”
陈矫点头称是,“陈汉瑜此前曾让宝坚劝说我。要我为刘备效力。
我知道,陈元龙对刘玄德此人,素来敬重,常私下里与我称赞,说刘备其人。有王霸之略。
今刘备屯驻沛郡,距下邳不过数百里。期间更无关隘阻挡。
陈汉瑜若与刘备勾结,必会请刘备遣一支人马,潜入下邳……以陈珪在徐州的力量,想要隐藏一支三五千的人马绝非难事。若如此的话,趁吕温侯与袁术交锋,他突然奇袭下邳……”
陈矫说完这句话,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蝉。
而刘闯也变了脸色,心中顿感一阵紧张……
就在这时,忽听铃铛声响,原来是吕蓝跑来找刘闯玩耍。
“方才我路过泗水门的时候,看到高叔叔在整顿兵马,听他说好像是要出城剿匪。”
吕蓝是说者无心,可刘闯几人,都是听者有意。
刘闯、陈矫、诸葛亮三人目光相触,刘闯呼的站起身来,沉声喝道:“周仓,立刻与我备马。”
“刘公子,你要去哪里?”
“铃铛,你陪我走一遭,咱们去见见孝恭。”
刘闯说着话,便纵身从门廊上跳下来,而后扭头道:“季弼,烦劳你找几人,帮我把周逵拿来。”
“喏!”
“孔明,你留下来,协助季弼。”
吕蓝性子单纯,没有太复杂的心思。
可是,她很聪明,怎还能看不出,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