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戚

作者:庚新



    而这个时候,刘备在江陵。也忠于等到了五溪蛮的消息。

    五溪蛮老蛮王集结五溪蛮族八万人,突袭虎牙山。他命他的儿子,也就是五溪蛮小王沙摩柯为先锋,统兵三万,抵达江陵支援刘备。刘备听闻消息后,顿时大喜。他亲自出城迎接,将沙摩柯请入江陵城。并摆酒设宴,为沙摩柯一行洗尘接风。

    “备盼小王,如久旱盼甘露。

    如今国有奸贼,为祸荆州,备虽竭力与之抗衡,奈何却力不从心。

    我早就听说,小王勇冠三军,乃当世勇将。今得小王之助,备信心大增,还请小王满饮此酒。”

    那沙摩柯。身高九尺,约有210公分左右。

    腰大十围,雄壮如狮子。这家伙一头黑发披散,额头上带着一枚束发金环。身披一件锁子连环甲,腰系狮蛮玉带。站在那里。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直让人感到心惊肉跳。刘备如此称赞沙摩柯,也并非没有道理。别看沙摩柯年纪不大,也就是二十四五的模样,可是确有着‘五溪蛮第一勇士’的美誉。此人力大无穷,使一根一丈二尺长的铁蒺藜骨朵,重达二百斤。

    他的体重,再加上他的兵器,寻常战马根本无法承受。

    于是乎那五溪蛮老王干脆给沙摩柯弄来了一头牛当坐骑,虽然速度略显缓慢,但却威力惊人。

    除此之外,沙摩柯还擅长弓箭,射术惊人,号称可以百步穿杨。

    他麾下,有三千蛮兵,全都是剽悍勇士。数年前,沙摩柯曾领八百蛮兵,围攻武陵,打得武陵无人出战。而在历史上,此人更射杀了甘宁,足见其武力不俗。刘备密谋荆南,收买五溪蛮,又怎可能不知道沙摩柯的威名。这次邀请五溪蛮出兵,沙摩柯更是刘备最为看重之人。

    随同沙摩柯前来的,还有两个人。

    一个狮鼻阔口,披头散发,长得极为吓人。

    不过此人身高,和沙摩柯相差无几,身负一对镔铁槌,看那份量,不逊色沙摩柯手中的铁蒺藜骨朵。

    而另一个,则生的齿白唇红,一副儒生打扮。

    据沙摩柯介绍,此人名叫葛均,是老蛮王花费重金请来的西席,也是沙摩柯的谋士。看得出来,沙摩柯对葛均非常尊敬。而对那个相貌丑陋,又是狂狮一般的青年,也是非常客气。

    “阿丑是小生的侄儿,少年时因为受了惊吓,所以为人有些呆傻。

    老王请我前来武陵,我实不放心让阿丑留在家乡,只得把他带在身边,却让玄德公见笑了。”

    葛均说得一口流利官话,听不出是何方口音。

    他为人颇为谦逊,举止更有礼数,谈吐不凡,立刻得到了刘备的好感。

    沙摩柯则笑道:“玄德公千万别小看了阿丑,若是搏杀两军阵前,我敢说这天下能胜他者,屈指可数。我若不得丹犀之助,也不敢说是他对手。若步下战,三十回合我必败无疑。”

    久闻沙摩柯为人桀骜,从不服人。

    可是他现在却对那阿丑确是百般推崇,也让刘备心生好奇。

    只不过,他的目标还是放在沙摩柯的身上,毕竟此次他要扭转乾坤,就必须要依靠沙摩柯的五溪蛮兵。至于那葛均和阿丑再好,刘备如今也没有太大的精力去拉拢。胜了,自然好说,若是败了……反正目前葛均和阿丑跟随沙摩柯,没必要跑去拉拢,反而惹得沙摩柯不快。

    “今闯贼主力。被牵制于当阳,暂时脱不出身来。

    而他兵马陆续进入襄阳,立足未稳。我欲趁此机会偷袭,夺取枝江、临沮,而后兵抵襄阳城。”

    刘备在寒暄过后。便立刻说明了他的意图。

    沙摩柯道:“玄德公只管放心,我来之前,我父叮嘱过我,要我听从玄德公的调遣。”

    刘备闻听,顿时大喜。

    “有小王相助,某取荆州。必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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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刘备便请沙摩柯率部出击。

    从江陵到枝江,距离并不算太远。而枝江长郝普此前被刘闯所杀,至今尚未有委派官员。

    这种情况下,枝江群龙无首,正处于混乱之中。

    沙摩柯率三千五溪蛮兵。几乎是兵不刃血便拿下了枝江县城,旋即又直逼临沮。

    刘备,终于发难了!

    当消息传出之后,襄阳方面顿时又是一阵慌乱。

    好在汉军进入襄阳城后,法正在蒯氏和蔡氏的帮助下,迅速控制了局面。所以,襄阳虽然人心惶惶。却没有自乱阵脚。法正在这种情况下,火速命张郃汇合赵云,屯驻编县,防备五溪蛮军。

    当阳,长坂坡大营内。

    刘闯眉头紧蹙,翻阅从前方送来的战报,脸色看上去非常难看。

    “未曾想,五溪蛮竟在此时出兵,倒是大出我意外。”

    他把战报放下,抬头向文聘张任曹彰典满四人看去。苦笑道:“看样子,短期之内,怕是襄阳难以派出援兵。”

    文聘闻听,露出了担忧之色。

    “丞相,末将绝不是想要动摇军心。

    不过目前态势已经非常清楚。刘备是想要让庞统在这里拖住丞相,而后偷袭襄阳。当阳之战,实无意义。我方兵力不足,虽则丞相部曲皆悍勇之士,奈何叛军攻势甚猛,将士们死伤颇重。如此下去,恐怕也撑不得太久,何不暂退一步,退守编县,而后再图谋与之决战?”

    刘闯闭上眼睛,并未开口。

    良久,他轻轻叹息一声,摇头道:“仲业所言,确有道理。

    只是目前态势,已不是你我想退就能退走。那庞统绝不会任由我等脱身,这时候退走,只怕会引来一场溃败。今我已命人进驻襄阳,可对荆州百姓而言,尚不足以保证他们的安危。若不是这样,又怎会这般恐慌?这时候若再有一场溃败,势必让荆州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那当如何是好?”

    文聘不免露出焦虑之色。

    刘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张任。

    “公义,你怎么看?”

    张任沉吟片刻,突然抬头笑道:“单凭丞相吩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