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出了营帐，只留下少年站桌边，鼓起腮帮子吹药方，想让墨汁些干。
沈千凌凑近看了看，就见那张方子写龙飞凤舞，基本上一个字都不认识，于是心里感慨果然大夫都是一个体系培训出来，不分古今写得一笔专业级别鬼画符。
“你放心，我马上就能将药送过来。”见沈千凌一边看，少年只当是他心里着急，于是出言安慰。
听他说话口音流利，沈千凌有些意外，“你不是西域人？”
“嗯。”少年笑笑，“我是跟着师父一起来漠北，先前一直西南。”
“你是鬼师徒弟？”沈千凌露出艳羡神情，“那想必也一定会许多仙法。”
少年摇头，“我只是个打杂小厮，平日里就负责采药和煎药，哪里有机会学仙法。”
负责采药？沈小受笑眯眯看他，“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山。”大概是难得军营遇见与自己身份年龄都差不多人，少年对他并不排斥，甚至还有些亲近感，“你呢？”
沈千凌流利道，“我叫土豪。”比高富帅还要高一个等级真是非常舒爽。
秦少宇躺床上，隐隐有笑场迹象。
小山也笑出声，“这是什么怪名字。”
“没办法，我家里穷，爹娘就想名字能霸气一些。”沈千凌继续道，“你来这里多久了？”
“两年多一些。”小山道，“先前我一直与师父西南，后来有人请，我们便一起到了这里。”
“那你平日里一定很无聊。”沈千凌道，“四处都是沙地，也没有人能一起玩。”
“嗯，不过也没办法。”小山把药方折起来装进袖中，“我这就去煎药，过会再回来。”
“有劳。”沈千凌点头，目送他蹦蹦跳跳出了帐篷。
“小土豪。”秦少宇床上叫。
“做什么！”沈千凌转身非常凶悍，“下次不许再胡乱朝别人笑！”
“连笑都不许。”秦少宇抱怨，“夫人越来越凶。”
“没事干为什么要笑，你又不是村口二傻子。”沈千凌揪住他脸，“记没记住？”
秦少宇将人拉进自己怀里，低头亲了一下。
“喂！”沈千凌紧张推开他，“当心被人看到。”
“管他。”秦少宇捏捏他手，“想亲你。”
想亲也不能随便亲啊！功亏一篑怎么办。沈千凌坐床边问，“你觉得刚才那个小山怎么样？”
“一点都不怎么样。”秦少宇很严肃，“比起凌儿来差远了，我甚至连他长什么样都没记住。”
沈千凌一巴掌拍他脸上，“认真一点。”
秦少宇用非常无辜眼神看他，脸上写满“不给亲就算了连说情话也要被打我真是非常委屈”之类意思。
不要随便跟你儿子学这种表情啊！沈千凌脑袋嗡嗡响。
“亲一下。”秦少宇讲条件。
沈千凌非常想揪住他脸咆哮。
但是秦宫主很坚持，表情决然一比那啥。
沈千凌只好深吸一口气，低头他脸上飞亲了一口，“现可以说了？”
秦少宇眼中迷惑，“说什么？”
……
沈千凌对他男人抱以绝望态度，有气无力道，“你觉得小山怎么样？”
“你怎么看？”秦少宇反问。
“他人貌似不算坏。”沈千凌想了想，“而且也很友好。”
“再试着和他聊一聊？”秦少宇捏捏他手，“他对你没什么防备，不过也不必急于求成，能问到多少是多少。”
“嗯。”沈千凌点头，“我试试看。”
两人说话间，美娜达又掀帘走了进来。沈小受现已经发展到一看她就头疼，但是又不能握拳咆哮，只好默默把话吞进肚子里，真是非常苦逼。
“怎么还没把药煎好？”美娜达皱眉，“这些没用东西。”
沈千凌心里竖小中指，要不要这么着急，我男人是不会和你成亲你还是早点死心吧！
“现先休息一下吧。”美娜达坐床边，“我找了裁缝，晚上会为你量身做几套衣，顺便再将我们成亲喜服也一起做了。”
沈千凌闻言睁大眼睛，“公主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家先生成亲？”
美娜达道，“自然是越早越好。”
自然你全家。沈小受凄凄一脸血，“但是我家先生身子太虚，现着急成亲，怕是中看不中用。”
秦少宇：……
“龌龊。”美娜达一脸嫌恶看着沈千凌，“这种事情居然也好意思光天化日说出口。”
沈千凌无语凝噎，你已经睡了几十个汉子都不龌龊，我才说一说就龌龊了，还讲不讲道理！
“看不出来，你还知道挺多。”美娜达打量他，“谁教你这些东西？你家先生？”
“自然不是。”沈千凌赶紧摇头，“我家先生怕羞很，平时看一眼姑娘都会脸红。”流利极了，特别逼真。
“真？”美娜达来了兴趣，“就是说他现还未碰过女人？”
“那当然。”沈千凌认真点头，“我家先生什么都不会。”
“这倒无妨。”美娜达道，“我身边嬷嬷自然会教他。”
这位女施主你不要这么油盐不进啊！沈千凌心里深吸一口气，然后继续循循善诱道，“不如待到可汗攻入中原之时，公主再与我家先生成亲？我们汉人里这个叫双喜临门，是吉祥事情，可遇而不可求……还能被老天庇佑，简直就是天大恩泽！”
“是吗？”美娜达眼底有些松动。
“是呀！”沈千凌赶紧点头。只要你不闹着明天就要和我男人成亲，那一切好商量。
“公主。”有漠北兵急匆匆帐外道，“十六搭可哭着说他要上吊。”
沈千凌面部僵硬，使劲掐手心。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莫名很戳笑点样子。
“上吊？”美娜达吃惊，“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