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像白雪岚那么会藏心事,戴民看他神色,大概也猜出几分,主动地说,“其实我这次来,是搭顺风车的。有点关于鄙校的小事……想烦扰一下白总长。”
宣怀风好奇起来,“学校不是归教育部管吗?你怎么找上海关了?”
其他人见他们聊起,也都旁听起来。
“鄙校情况,和他校有点不同,学生家里大多贫困,学校少不了常给他们减免一些学费,孤儿更是如此,尽量提供吃住,这样一来,开销也大。教育部每年给的经费,往往年中就用尽了。”戴民白净的脸上透出一抹不好意思,瞧了瞧不做声的白雪岚,硬着头皮往下说,“前几年多赖上任海关总署的薛总长,他家夫人爱做慈善,每年都给鄙校捐一笔款子,学生们也有个安生之所。只是,现在薛夫人跟着先生到上海去了……”
宣怀风一边听,一边默默点头,偏头看看白雪岚,“总长,这事您怎么看?”
白雪岚夹一筷子菜在嘴里慢悠悠吃了,似笑不笑地说,“做慈善当然是大好事,不过,我名下早有几个每年认捐的差事,像妇女书画协会,提倡尊重女性的,两个女学生拿着本子到我海关总署一求见,立即逼得我每个季度贡献一笔钱,闹得我都怕了。不是我白雪岚没有善心,现在要捐款的地方太多,海关总署又不是银库,难道我把国家的钱都发出去给大家过年?再说,那位薛太太我只见过一面,如今只因为我接了她先生的位置,就要我把她做开头的善事通通认领了,这也叫我太为难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