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两遍,林奇骏才失魂落魄地摆摆手,“我要在车上想些事情,你别吵我。你到别处逛一圈去吧。”
打发了司机,独自在车上,伤心一回,叹息一回。
慢慢的,总算稍转回来一点。
又自我安慰地想,还是古人说的对,儿女情长最害英雄,功成名就才是实在。
现在虽然伤心,但今晚的约定要谈洋行的生意,是不能临时改的。
可见人生之无奈,每每要强颜欢笑,不得自在。
林奇骏大叹了一口气,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条精致的手绢,把眼角的湿痕拭了拭,又往倒后镜照了一下,把西洋理发师为他新修理的头发整饰一番,满意了,才下了车,风度翩翩地走进番菜馆去。
他约的人都已先他而到了,报上姓名,一个西崽便把他引进一个小包间内。
林奇骏一进门,就遭了其他人的笑,纷纷道,“要罚,要罚,怎么约我们来,你自己又迟到?”
又有人说要罚酒三杯。
林奇骏先是诚心诚意道了歉,然后说,“既然在番菜馆,可否按西式的方法办。”
别人问,“不知洋人是怎么一个规矩?”
林奇骏道,“洋人是不弄罚酒三杯这种事的,诸兄饶过小弟吧。”
这俏皮话说得众人都笑了,便不再提罚酒的事,请林奇骏落座。
拿菜牌子,叫西崽下了菜单,又寒暄谈笑了几句。
等大菜端上来,大家都端起刀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