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么也未必。”冷玄叹了口气,“我打小儿就是太监,一件事做久了会腻烦,可是再久一些,也就成了习惯,没有主子服侍,反而心中不安。既然要找主子,就得找个大的,这天底下,论身份地位,谁又大得过皇帝?我这份小心思,陛下了如指掌,如此还敢用我,那就是他的胸襟气量。呵,你一个黄口小儿,想要离间我与陛下,岂不是白日做梦么?”
“既然这样”乐之扬口中发苦,“灵道人的武功也就不必说了。”
“是么?”冷玄阴沉沉一笑,“那宝辉的情形我也不用说了。”
“宝辉!”乐之扬心子一紧,“她怎么了?”
“你要知道么?”冷玄睨他一眼,“那就拿秘笈来换!”
“想得美!”乐之扬怒气上冲,“你说宝辉如何,我又怎么知道真假?”
“你要如何?”冷玄微微皱眉。
“你”乐之扬狠咽一口唾沫,“你让她写信”
“这个么?”冷玄沉思一下,摇头道,“我可做不到!”
“为什么?”乐之扬一愣。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冷玄叹一口气,“我想要秘笈不假,言而无信的事儿却不干。”忽然后退一步,砰地关上铁门。
乐之扬又惊又怒,叫道:“喂,你回来。宝辉怎么了?公主怎么了?”
“小子!”冷玄阴恻恻说道,“人活着,不容易。你一味任性,下一次见面,恐怕就是给你收尸。”
乐之扬扑向牢门,铁链哗啦作响,扯住琵琶骨,将他死死拖住。乐之扬不顾一切地向前挣扎,双肩鲜血迸溅,他也浑然不觉。
“朱微怎么了?”种种可怕的念头从乐之扬心中升起,多日来,他竭力不去想象小公主的结果,然而越是回避,心中越是不安,如此越积越多,此刻一涌而出,势如万蛇噬心,痛苦得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