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教我面对一群这样的人时,该如何去应对。
我说的这番话,透的这个神,完全都是本色演出,不掺杂一丝台词的成份。
大叔久居官场,应该知道,什么样的人会说什么样的话。
所以,他不会了。
可大叔知道高低,另外两个警察模样的人却不知道。
其中一人,估计三十多岁吧,仰了个脸,盯着我说:“你狂什么狂!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到这儿来还狂,回头治死你,你知道吗?”
我一扭头盯着这警察说:“你叫什么名儿?哪个派出所?分局的?警号是多少?你认识劝业场附近的沈万福吗?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警察同志也愣了。
我更进一步说:“沈万福应该在你的辖区里吧,又或者,你不是管片的片警。你是抽调到执法大队的警察。不过,你的工作关系,仍旧落实在派出所或分局吧。哪个分局,哪个所?你们领导叫什么名儿?”
怒气警呆了又呆,随之跟他身边一个做笔录的人对了下眼神儿。
后者,把笔录给他。
他拿起来,指着我说:“你等着,你等着啊,等我戳穿你,你就有好果子吃了。”
说完,这兄弟,拿笔录转身要走。
我淡淡说:“是要打电话核实吗?很好,这个电话,你去打。打过了之后,你可要想好,你自个儿要担的责任和东西。”
拿笔录的兄弟不动了。
我这时,舒缓一口气,笑了两笑说:“其实,大家心知肚明,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沈万福跟我有过节,这是我们俩个人之间的事情。大家都是公职人员,拿的是工资。所以,这事儿跟大家没关系。我个人,不希望这件事情给大家和我搅的不愉快。”
“我想跟大家交的是朋友。”
“你们明白吗?”
话音一落,审我的那个大叔朝另外两人摆了下手。
这两人会意,接着三人陆续离开了房间。
我站在屋子里,扫了眼四周,忽然就看到对面墙壁挂了一幅字画。上面写了四个字。
正大光明!
我盯着这四个字,脑子竟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塔楼底下的那些残骸。
随之,一个绝妙的化解方法,就在脑海诞生了。
此时,我在屋里等了不到两分钟,大叔就回来了。
推门进屋,他伸了手。
我伸手跟他握了一下。
大叔说:“一场误会,你也得理解我们工作,有人举报,我们就得落实。”
我微笑说:“理解,理解万岁。对了,有空去京城,给我打电话,我手机号……”
报完了手机,我又说:“有一些老朋友,岁数都比我大,可以说是长辈吧。现在,退的退,隐的隐,大家一起喝个茶,聊个天什么的。有机会,过来,一起去拜会一下。”
大叔郑重:“不敢,不敢,那个,范先生,要不一会儿吃个饭?”
我说:“不用了,对了,我那俩个朋友呢?”
大叔:“在楼下大厅沙发那儿等着呢。”
我点下头:“行了,一场误会,老沈那边,你回个话,就说这事情,你们该做的都做了。这就行了,我也不搅合你们的关系,你们该怎么处,往后还怎么处啊。”
“行,讲究人,讲究人。”大叔一个劲跟我握手。
最后,我朝大叔点头一笑,转身就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其实,这一出不是我演戏,同样也绝非我虚张声势,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
这几位公职人员,也不是傻子。
我都把沈万福的名儿挑出来了,他们自然知道,这事儿,他们跟着掺合没什么意义了。
至于电话,我想他们没打。
国人的思维,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这事儿,又没上级领导给他们施压,完全是他们自个儿内部的问题。
打了电话,就可能涉及到别的人,别的事儿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得过,且过吧!
但退一步坦白讲,这种思维对于执法行政来说,是个很要命的错误观念。
可我,一个江湖冒牌大庸医,我管得着人家吗?
下楼,正好看到闻骗子和老陆坐在大厅接待沙发那儿,一人拿个一次性纸杯喝水呢。
见我来了,大家点了下头,没说别的。
起身,正要陆续往外走。
突然,楼上跑下来了一个小伙子:“请问,范先生吗?我们于科长让我送你们回去。”、
我笑说:“好好,那就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
小伙子跟我年龄相仿,笑着打过招呼后,就跟我们出去了。
出去,坐了一辆执法大队的捷达车,就这么,离开了公家大院,直奔朴英顺的厂区去了。
路上,我想了想,然后给罗红军,老罗打过去了一个电话。
照例一番问候。
接着我跟老罗,讲了在朴英顺工厂塔楼里的发现。随之话音一转,问老罗国家有没有什么地方,专门收这种遗址的。
老罗说我立了一功,这是个好事,同时,他让我等消息。
大概过了六七分钟,老罗来电话,说一会儿会有军事博物馆的彭教授给我打电话。
结束跟老罗通话的同时,彭教授电话就进来了。
我简短把这边情况做个说明,彭教授说,他会写个申请,提个表单,然后尽快,最快今天下午,最慢明天上午就能过去。
我说,谢谢了。
彭教授则说,谢谢我了。
挂断电话,闻骗子侧过头来看我说:“这是药吗?”
我微笑了:“对,这就是治怨气的药。怨气的产生是封闭,低沉,阴暗,冷漠,冤屈。”
“怨气的根源,就是没人关注。越没有人关注,越是缺乏关注,灵性的意识思维,就会产生一股子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