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菲木然摇了摇头。
“他抓什么鬼,怎么抓,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背后有一个高人。就是当初,看出我养蛊的高人。”
“另外,我听说,高人的一个傻孙子,给沈万福打工,做乩童。每次,请神捉鬼什么的,都让那个乩童来搞。”
我听到这儿问:“乩童叫什么名儿?”
小菲:“姓秦,但大家都叫他小名,洋洋。”
我点了点头。
然后心里微微有谱了。
乩童这种职业,其历史可谓是非常的久远了。
其中,不凡有真本事的人,他们能够跟鬼神通灵,以其身,代传鬼神之意。
但那个,太少了。
非常罕见。
老师讲过,乩童里面大多数都是对少年儿童心理的一种摧残。亦就是说,在童年时期,就对少年儿童灌输一种,你是神灵媒介的意识。
这样,时间久了,小孩儿就会生出很浓的潜意识,认为自已就是神灵。接下来,便会讲一些本是胡言乱语,但别人听起来好像是神谕的话。
这基本上就是民间大多数乩童的真相。
其实,古老民间信仰的这些东西,基本上跟我们经常听说的中医一样。
都是真假并存,有好有坏的。
相对来说,真的,还是要少。假,坏的还是要多一些。
沈万福背后有高人这是肯定的了。
高人的尴尬和为难之境,现在也看出了个大概。差不多就是,这个沈万福把高人的孙子扣了,当做傀儡,装疯卖傻,扮鬼弄神来骗别人的钱。
可高人,凭什么就能让天机给扣了孙子呢?
他身上,又有别的什么事儿呢?
这等等一切,绝逼是个谜!
正思忖,小菲手机突然响了。她拿起来一看,说了声,朴厂长。随后,她就接了电话。
“喂,朴厂长,嗯,我有点不舒服,回宿舍了。啊?来客人了?哦,明白,明白,我这就去叫他们。好好,我知道了。”
小菲挂了电话,看了我一眼说:“刚才厂子外面来了三辆车,说是军事博物馆的,领头一个人姓彭,是个教授。他说,是一个叫小范的人叫他们来发掘什么军事遗址……”
我一听:“妥了,捉鬼的人来了。“
小菲一愣。
我说:“小菲,你放心,你的事包在我身上。还有,你方才说的话,一定要算数,这件事结束,跟我一起捧那个东西,去一趟京城,我保证!让你找到那个男人!”
小菲朝我点了下头:“行,范先生,这次相信你了。可是……”
我一皱眉:“可是什么?”
小菲:“我觉得你们不是坏人呐,怎么偏说自已是坏人呢?”
闻骗子听了这话,他哈哈一笑说:“这世道,就是一个颠倒黑白的时代。记住了,要是一个人,拍胸脯跟你说,我是个好人!”
“你可真要小心喽!”
我白了骗子一眼:“行了,甭瞎引导了,走吧,咱们这就去吧。”
当下,小菲先是来到柜门那儿,很是惆怅地看了眼那个死婴和大虫子,然后开始整理衣服,锁柜。
我们看的浑身发毛。
随之,先闪出屋儿。
到外面,闻骗子说:“兄弟,你觉得这妹子怎么个情况?”
我小声说:“兄弟说句负责任的话,她的神经,现在已经微岔了。距离真疯,可能只有一线之差。”
闻骗子:“有那么厉害?”
我说:“兄弟不会看错的,天津的活儿一完,咱得尽快回京城,把小菲给治了。要不然,这妹子,白瞎了!”
闻骗子:“是是,这是正道。”
刚好说到这儿,门开了,小菲换了一身职业装,一脸怨地从里边出来了。
我们见了立马不说话。
接着,跟她身后,一路走。
先是下楼,离开女工宿舍,又拐过几个花坛,来到了食堂旁边的一个小楼。
刚到楼门前,就看见了三辆大面包车。
进到楼里,一楼是个会议室,到门口,小菲把门打开。
朴英顺立马一脸惊诧地从里面出来,同时对我招手说:“范先生,你快来看一下,他们说是找你的。”
我进屋。
只见屋里有个大圆桌,围着桌子,坐了差不多十多个人。有男有女,有壮的,瘦的,眼镜的,苍老的,全都有。
我进屋一亮相。
桌子后面有个白头发的老头儿马上抬眼看了我一下,接着他说:“哦,你就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小范吧。”
我笑说:“是,就是我。”
“来来,坐,快,快点过来坐。”
对方很热情地招呼我。
我过去挨他身边坐了,老头儿一脸笑意说:“我姓彭,主要负责军事文物的发掘和整理工作,你提供的这个信息很好啊。抗战时期,天津这里,有我们很多的地下党员,一直在同日伪做着斗争,这个,哎,不多说了,现场在哪里,我们器材什么的都带来了,现在能看一看吗?”
彭教授这人一看就是那种拥有极大工作热情的人,这不,摆桌上的矿泉水瓶盖没开呢,就张罗着去现场。
可是现场…….
我看了眼不远处面色为难忐忑的朴英顺,我笑了下,直接对彭教授说:“是这样的,这里情况,稍有一点特殊。”
我俯下身,拿过不远处摆在桌上的圆珠笔和一张稿纸。
一边写画,一边将事情大概讲了一下。
当然,我没说怨气什么的,我只说了,这里的人觉得这地方闹鬼。所以,安排了人来捉鬼什么的,并且,那个真人把地下的烈士当成鬼了。
彭教授听完,直接伸手,啪!
一下就拍桌子上了。
那个响啊,我一度怀疑,老爷子这手是不是得骨折。
还好,没折,只是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