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晓溪

作者:明晓溪



    鲜血,从她的口中狂喷出来!

    “警察来啦!警察来啦!”

    一个声音拼命尖叫!

    “快跑啊!警察来啦!!”

    声音嘶叫得都快裂开了!

    明晓溪使足了她吃奶的劲儿,用最大的声音喊叫:“警察来啦!!你们快跑啊!警察来抓你们啦!!”

    她喊了好长时间了啊,嗓子都疼死了!

    终于她坚持不住了,捂住胸口开始大口大口喘气。

    “是你在喊?”脸上有蝴蝶刺青的大汉冷冷地问。

    奇怪,他们怎么这样镇定,听到警察要来连一点点惊慌表示也没有。不过,虽然他们没被她吓走,但总算暂时转移了目标,眼睛全都齐刷刷地怒瞪着自己。

    “你在乱喊什么?”刺青大汉眼神冰冷。

    “嘿嘿,警察来了。”明晓溪拼命想挤出微笑,不知道她“纯真”的笑容能否感化他们的灵魂。

    “警察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

    “嘿嘿,警察马上就到。我是好心提醒你们。”明晓溪笑得都有些僵硬了。

    “你跟她是一伙儿的?”

    “嘿嘿……”

    “如果你想救她,就滚过来受死!如果你只是想捣乱,就滚过来让我把你的嘴打烂掉!”刺青大汉举起了拳头威胁她。

    明晓溪沮丧地走过去,她屡试不爽的退敌绝招怎么不管用了呢?没办法,看来她这身筋骨今天只好活动活动了。

    “走开!我不认识你!”

    嘴角淌血的瞳瞪着走到她身边的明晓溪。

    明晓溪叹一口气,“算了啦,现在说这些有谁相信?你们信吗?”她问大汉们。

    “不信。”大汉们摇摇头。

    “你看,”明晓溪扶着受伤的瞳,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咱们只好并肩作战了。”

    “小蝴蝶,你真的不肯放她走?”明晓溪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刺青大汉气冲脑门,“你竟敢叫我小蝴蝶?!”

    “咦,你脸上刺着蝴蝶,不就是想让别人叫你小蝴蝶吗?”明晓溪做天真状,慢悠悠地说。

    “我刺蝴蝶是我愿意,你叫我小蝴蝶就是侮辱我!”

    “咦,不对呀。你既然可以把蝴蝶刺在脸上,表示你喜欢蝴蝶。你既然喜欢蝴蝶,为什么不喜欢别人叫你小蝴蝶呢?”明晓溪做不解状。

    “我喜欢蝴蝶是因为蝴蝶漂亮,但叫我小蝴蝶有伤我的男人形象!”

    “这就不对了。蝴蝶为什么就会伤害到男人形象呢?”明晓溪做糊涂状。

    “因为……”刺青大汉愤怒地正准备解释,身边一个较瘦弱的大汉扯扯他,“大哥,她在拖延时间,恐怕是想等警察过来。”

    明晓溪惊喜道:“咦,你还蛮聪明的嘛!你叫什么?”

    “我叫……”瘦弱的大汉正欲回答,忽然反应了过来,“你还想拖延时间,告诉你吧,警察不会过来的。”

    “为什么?”明晓溪摆出她最灿烂的笑容,哀求他,“拜托你让我知道,为什么我等了这么久,警察都还不出现呢?难道他们今天集体放假?”

    “哈哈哈!”刺青大汉大笑,“告诉你吧,这里的警察早就被我们收买了,不到晚上10点,他们是决不可能出现的!”

    啊,这么黑暗?

    明晓溪两眼一抹漆黑,看来一场恶战是怎么也避免不了了。

    “来吧!”明晓溪双眼圆睁,双拳紧握,精神十足地大喊一声,“不怕死的就过来吧!”

    众大汉操起家伙,成围攻之势,向明晓溪和瞳走去……

    “警察来了。”

    一个清如远山的声音响起。

    明晓溪一看,是风涧澈!他一身雪白的衣服,含笑站在一旁,清晰地说。

    “这一招不管用啦,我已经试过了。”明晓溪哭丧着脸对他说。

    “可是警察真的来了。”风涧澈看着她笑。

    真的!

    只见从风涧澈身后呼啦啦窜上来一大堆警察!

    警察们一个个荷枪实弹,动作敏捷地举起手枪瞄准围着她们的黑道大汉们,“把手举起来!不准动!”

    在风涧澈的公寓中,明晓溪不解地问他:“学长,我等呀等呀都等不来警察,为什么你一出现警察就来了?你怎么那么神奇?”

    风涧澈轻笑,“没什么神奇的,我只不过打了个电话到警署,让他们出发罢了。”

    “哇,警察居然会这么听话,一下子来这么多人?”

    风涧澈但笑不语。

    明晓溪突然明白了,“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你父亲的原因,所以……”

    风涧澈苦笑一下,拍拍她的脑袋。

    “黑呀,真黑呀,”明晓溪感叹,“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如果不是学长你碰见,我和瞳即使被乱刀砍死,警察也不会出来制止?!”

    这时候,浴室的门打开了,瞳已经换下她身上染了血污的衣服,穿上了一件风涧澈的宽大的衬衣。

    风涧澈关切地看着她,“瞳,让我看看你伤得怎么样。”

    瞳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稍后才说:“不用。”

    风涧澈眉头一皱,将她拉到了一张沙发上,“坐在这里,让我检查一下。如果伤势严重,我必须把你送到医院。”

    瞳的胳膊和肩膀上大大小小的新伤有八九处,有的是棍子打的,有的是长刀砍的。被棍子打的伤口青紫淤肿,被长刀砍的伤口皮肉翻开。

    风涧澈心痛地凝视着她冷漠的眼睛,“怎么这么多伤?!痛不痛?”

    瞳无动于衷地说:“这些小伤,不算什么。”

    “你是个女孩子,不应该整天面对这么多危险!我去跟牧伯伯说一声,你离开烈炎堂好了。”风涧澈坚定地说。

    “我不是个女孩子,我是个保镖。”瞳的声音冷得像冰,“离开了烈炎堂,我连最后一点生存的价值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