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这支海船掉头完毕后,船上地一名水手举起了一只长长的号角,他后仰着饱饱吸足了气,然后鼓起腮帮子用力地吹动号角。悠长延绵地号角声随海风飘荡在空中,听起来就类似一声悲痛的呜咽,甲板的官兵纷纷向船尾望去,桅杆上的硬帆已经挂起,背后的长生岛且行且远。
海面上,一艘艘的海船开始调头,随着一声声呜咽的号角响起,分布在长生岛外的几十艘海船井然有序地拔锚起航,硬帆很快就挂满了每一条船,最终在海上串成了一条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半个太阳隐入了海平面之下。黄石站在船首向西遥望,他脚下的战舰颠簸在黑褐色的海面上,船头劈开青灰色的波涛。不时还能听见内卫军官的喝令声,长生岛关于海上航行的所有卫生条例都有条不紊地执行着,根据黄石的命令,这些条例对天津卫来的水手也同样有效。士兵们纷纷检查自己的装备,他们知道,战前的准备对于战场上的厮杀是多么重要。
风向虽然并不是非常有利,但也不是完全逆风。天黑了,黄石已经看不清后面的海船了,只能根据它们桅杆上点起的火把判断着距离,他在进船舱前最后一次举手探了下海风。
——以这样的速度,四天内就能抵达觉华了,嗯,到时候觉华港口的坚冰应该已经凿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