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大街上风夕终于解开了韩朴的穴道。
“你……你竟敢用我作赌本!你竟然要卖掉我!”韩朴禁制一解便尖声怒叫才不顾街上人来人往的。
“嘘!”风夕指尖点唇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韩朴“朴儿你还想被点穴道吗?”
此言凑效韩朴果不敢再大声嚷叫但满腔怒火无处可汇全身气得颤抖目中蓄满泪水犹是不甘心的控诉着“亏我这么信赖你把你当亲姐姐你竟然拿我去赌钱还要把我买去有钱人家!”
“朴儿这只是权宜之变嘛别在意啦。”风夕拍拍他脑袋仿若拍一只不听话的小狗。
“你若是输了怎么办?难道真的买了我?”韩朴当然不信。
“岂会!”风夕断然反驳。
“哼!还算有良心。”韩朴哼道。
谁知她下面的话却是:
“朴儿你太不了解姐姐我啦。”风夕一边后退一边摇头晃脑道“想我赌场纵横近十年何时输过凭我的功夫当然是要大便大要小便小决无失手的可能!”言下颇是自豪。
“你……”韩朴一听气得瞪目结舌最后一甩头回身便走一边走一边气道:“我不要跟着你了!我也不认你当姐姐了!再也不要理你了!”
“朴儿!朴儿!”风夕看他那模样还真是恼了忙拉住他柔声安抚“朴儿放心啦姐姐决不会把你输掉啦那只是玩笑啦真的不会输了!即算真的输了我也会把你抢回来的!要知道凭我的武功便是那只黑狐狸来也抢不过我的!”
“哼!”韩朴虽被拉住却别转脸不理她。
“乖仆儿姐姐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将你作赌本啦!”风夕无奈只有好言安慰。
“这可是你说的说话要算数!再也不许赌我!”
“是!说话算数!”风夕点头。
“以后不论怎样都不许将我作赌本!不许卖掉我!不许厌烦我!也不许……也不许丢弃我!”
说到最后忽抽抽噎噎眼圈一红眼泪便止不住流下来一股恐惧攫住他害怕真的被遗弃害怕又是孤身一人似大火烧起的那一夜即算喊破喉咙也无人应!
“好好好!我全答应!”风夕见他落泪不由一叹将他拥入怀中不再有戏弄之心。
其实也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本应依在爹娘怀中撒娇装痴的孩子只是他将再也无此机会以后的岁月便是江湖风雨相伴江湖终老此生。而自己或许便是他唯一抓住了的那一块浮木当浮木也要弃他而去时那种恐慌是本已家破人亡的他无法再承受的。
“朴儿姐姐不会离开你的姐姐会照顾你的直到有一天你能独自飞翔。”不知不觉中这样的承诺便说出来了。
“你答应的你决不许反悔!”双臂紧紧的抱住生怕这个温暖的怀抱会突然不见。
“嗯!”
大街上人来人往皆目露诧异的看着这一大一小只是那两人相依相偎的神情让人看着都会心头一叹然后别转头不忍再看。
那两人仿若两只失群单飞了万里才得以相遇的孤鸿让人不忍打扰。
“好了先去吃饭吧。”风夕放开韩朴擦擦他脸上的泪珠“这么大了还哭想当年我第一次独自出门都没哭过呢哭的倒是我爹。”
“嗯。”韩朴自己不好意思的用袖子拭去脸上泪痕。
两人正要去找家客店吃饭迎面忽来了一大群人。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有的赶着牛车有的挑着箩筐身上还大包小包背着皆是面色肌黄满身风尘。街上行人纷纷让道两人也给挤到了街边看着这一群人穿街而过直往泰城南门面去。
“唉!又是逃难来的!”耳边听得有人叹息着。
“老伯这些人哪来的?他们这是往哪去呀?”风夕问向路旁一名老者。
“姑娘大概久不进城吧?”老者打量着风夕有些惊异于她非凡的仪容“这都好几拨了都是从异城、鉴城那边过来的王又派大将军拓拨弘攻打白国了这都是那边逃来的难民。”
“攻打白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风夕闻言不由一惊想这些日子都带着韩朴走山路一直未进城竟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未曾听得。
“都一月前的事了。”老者感叹着“为着玄尊令又不知要害多少人的性命!”
“玄尊令?南王是因为玄尊令在白国出现所以出兵攻打吗?”风夕眼中冷光一闪。
“是啊。”老者一双看尽沧桑的眼睛闪着深沉的悲怜“玄尊令出玄墨令尊!为着它已不知死多少人了!”
“其实也不过一个借口罢了。”风夕自语叹道。
玄尊令出现在白国跟着又失去踪迹大概除了自己外无人知道令已落在皇国世子手中其它人都认为白王所得而南王攻打白国却不过是以令为借口藉此机会夺得一城两城才是其目的。
“到了这已安全了呀为什么这些人还要走呢?”韩朴却问出心中疑问。
若是避祸泰城离异城、鉴城已相隔数城早已远离战火却不明白那些人为何还要继续走下去再过去就是尔城了那又边城啊。
“他们是想去皇国吧。”老者看向街尾那边是南门出了南门便是通往尔城的官道“白、南两国战火不熄偏又旗鼓相当每次开战彼此都讨不到便宜。坐在王殿上的人无所谓苦的却是百姓动荡不安身家难保。皇国是六国中的强国少有战火且对于所有投奔而去的各国难民都妥善安排对于这些难民来说皇国不睇是天堂。”
“那为什么他们不去风国、华国、丰国呢?”韩朴问道“华国不是六国中最富的吗?”
“呵小兄弟华国太远了呀。”老者微笑的看着韩朴“风国、华国对于南国难民来说实在太远更何况有一个不输那两国的皇国在眼前他们当然不会舍近求远。至于白国的难民大概就全往丰国了吧。”
“喔。”韩朴点点头回头看风夕却现她的目光落向前方的某一点上。
那是难民中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想是饿极了指着路旁的烧饼摊使劲的哭泣她那疲惫憔悴的母亲百般劝慰她只是啼哭不休她母亲无奈只好摊主乞讨却被摊主一把推开跌倒在地。
老者的目光也落在那儿只有深深叹息“每天都有这样的人郝老粗若再施舍他自己也不用吃饭了。唉!其实老百姓只是想吃口饭而已并不在乎玄尊令为尊还是玄墨令为尊。”
风夕走过去扶起地上的妇人从袋里捡出一张银叶递给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