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自也难想清因此姑娘大可不必想太多公子请姑娘同行那必会善待姑娘。”笑儿扶起她“东西已收拾好马车想来已在店外候着咱们走吧。”
两人走出门外却见丰息的房门“砰”的打开走出风夕与韩朴。
目光相遇的瞬间却见那个潇洒如风的女子眼眸深处那一抹失望与落漠再看时却已是满眼的盈盈笑意让人几疑刚才眼花看错眸光再扫向风夕身后房中的丰息神色平淡静然只是眼眸微垂掩起那墨玉似的瞳仁。
“凤美人!”风夕笑唤眼前婷婷玉立的佳人似一株雪中寒梅冷而傲清而艳!
“夕姑娘。”凤栖梧微微点头致意。
“唉只要看到你这张脸便是满肚子火气也会消失无迹。”风夕左手拉住凤栖梧的手右手轻勾凤栖梧下巴轻佻如走马章台的五陵少子“栖梧你还是不要跟着那只狐狸的好跟在我身边让我可以天天看着你。”
“呵呵……夕姑娘你这话让人听着以为你是个男人了。”笑儿闻言却笑出声来。
“你这小丫头。”风夕放开凤栖梧手一伸指尖便弹在笑儿脑门上“我要是个男人就把你们俩全娶回家一个美艳无双一个笑靥无瑕真可谓享尽齐人之福呀!”
“呵呵……真不知夕姑娘要是个男人会是个什么样!”笑儿笑得更欢了就连凤栖梧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我要是个男人呀那当然是品行、才貌天下第一的浊世翩翩佳公子!”风夕大言不惭道。
“好啊夕姑娘你若是个男人笑儿一定要嫁给你。”笑儿边笑边说并扶着凤栖梧往店门口走去。
“唉!可惜老天爷竟把我生成个女子辜负了这般佳人!”风夕长长婉叹面上更是露出悲凄之色。
“老天竟生出你这样的女了来真是耻也!”冷不叮的韩朴在身后泼过一盆冷水。唉这个姐姐她就不能言行稍稍正常一点吗?
“朴……儿……”风夕回转身托长声音软软唤着。
“凤姐姐我扶你下楼。”韩朴见状马上一溜烟的跑至凤栖梧身边殷勤的扶着她。
“见风驶舵倒是学得挺快的。”风夕在后一边下楼一边喃喃道。
“真是耻也!”身后又传来一声冷哼。
风夕回头扫一眼丰息然后目光落在门外的两辆马车上剎时笑容可掬。
“钟离、钟园你们和那只黑狐狸坐颜大哥的车这辆车便是我和凤美人坐的。”
风夕一步上前身子轻轻一跳便跃上车然后拉凤栖梧、笑儿、韩朴上车接着车门一关留下呆站在车下的钟离、钟园。
“公子。”钟离、钟园回转头看向丰息。
丰息看一辆后面那辆在旁人眼中应算上等的马车眉心微微一皱“牵我的马来你们坐车吧。”
“是公子。”
三月中正是歌台暖响春光融融。
清晨微凉的春风吹开轻纱似的薄雾轻沾欲滴的晨露卷一缕黄花昨夜的幽香再挽一线金红的旭光拂过水榭绕过长廊轻盈的、不惊纤尘的溜进那碧瓦琉璃宫吻醒那粉帐中酣睡的佳人。
勾那轻罗帐扶那睡海棠披那紫绫裳移那青菱镜掬那甘泉水濯那倾国容拾那碧玉梳挽那雾风鬟插那金步瑶簪那珊瑚钿淡淡扫蛾眉浅浅抹胭红那艳可压晓霞那丽更胜百花这人见即倾心这月见即羞颜!
“这世间再也不会有人比公主生得更美了!”
落华宫中每一天都会响起这样的赞美声宫中之人一听即知这是从侍候纯然公主的宫女凌儿口中说出。
华纯然看看铜镜中那张无双丽容微微抿嘴一笑挥挥手示意梳妆的宫人退下。
移步出殿朝阳正穿过薄雾洒下淡淡金光晨风拂过百花点头。
“公主可要往金绳宫与大王一起用早膳?”凌儿跟在身后问道。
“不用传膳备在晓烟阁我先去冥色园昨儿个那株墨雪牡丹已张朵儿今天说不定开了。”华纯然踩在晨雾熏湿的丹阶上回头对身后的凌儿吩咐“你们都不用跟着忙去吧。”
“是!公主。”凌儿及众宫人退下。
冥色园是华王为爱女纯然公主独造的花园这花园不同于其它花园此园中只种牡丹收集了天下名种放眼整个东朝决无第二个而且平日除种植护养的宫人外未得公主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园。
三月中正是牡丹盛开时节园中开满红、白、黄、紫等各色牡丹人行花中如置花国花香袭人沁脾熏衣。
华纯然绕过团团花丛走至园中一个小小的花圃前花圃中仅种有一株牡丹。
“真的开花了呢!”
看到花圃中那株怒放的牡丹华纯然不由面露笑容。
那一株牡丹不同于这园中任何一株它枝干挺拨高约三尺顶上开花花约碗大色作墨黑蕊若白雪雪上点点星黄端是奇异。
“墨雪……如墨如雪!”呢语轻喃华纯然伸手轻抚花瓣却似怕碰碎一般只是以指尖轻点微微俯嗅那一缕清香。
“唉!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美女啊!”
一个清亮无瑕的声音忽然响起仿佛是来唤醒这满园还微垂花颜、睡意未褪的牡丹也惊起沉醉花中的华纯然抬环顾花如海人迹杳。
“人道是牡丹国色天香我看这个美人却更胜花中之王呀!”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惊叹。
华纯然寻声望去只见那高高的屋顶之上坐着一名黑衣男子及一名白衣女子朝阳在两人身后洒下无数光点驱散了那薄薄晨雾却依然有着丝丝缕缕似对那两人依依不舍绕在两人周身模糊了那两人的容颜那一刻华纯然以为自己见着了幻境中的仙影。
“黑狐狸你说书上所说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不是就是说眼前的这个美人呢?”风夕足一伸踢了踢身旁的丰息。
“‘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这位佳人当之无愧!”丰息也由衷点头赞叹末了再加一句“你实在应该学学人家。”
这是华纯然第一次见到‘白风黑息’很多年后当华纯然年华老去对着铜镜中那皱纹满布的容颜她却依然能面带微笑、轻松愉悦的回想起这一天这个微凉的、充满花香与惊奇的早晨。
“两位是从天庭而来还是被风从异域吹来?”华纯然从容的笑问着天外来客。不管这两人从何而来这个早晨却是十分的惊奇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