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珍抬起头也笑了。白天,加林家。一家三口正在吃午饭。
明楼抽着纸烟走进来。
玉德老两口慌忙让书记吃饭。
明楼:“我刚放下碗,你们吃你们的……”
明楼看了一眼加林,说:“快种麦了,队里想到城里拉点茅粪,这活轻,我想让加林和德顺老汉去……加林这一段太累了……”加林看了一眼明楼,没说什么。
明楼:“巧珍跟着去做一顿饭,城里她姨家有一孔空窑……就这事……你们在!”
明楼转身往出走,玉德两口簇拥着送他到门口。
傍晚,通往县城的简易公路上。
两辆粪车一前一后,在苍茫的暮色中走着。驴蹄子得得地敲打着路面。德顺老汉坐在前面一辆车上,加林和巧珍坐在后面一辆车上。得顺掏出酒壶抿了一口,说:“现在天还没黑,两个先坐开些!”后面的加林和巧珍不好意思笑着,各自把身子挪开一点。
夜。迷蒙的月光辉映着静悄悄的山川。
两辆粪车在公路上走着。驴儿打着响鼻。
德顺老汉又抿了一口酒,带着醉意唱了两声信天游:“哎哟,年轻人看见年轻人好,白胡子老汉不中用了,……”
后面车子上的加林和巧珍忍不住笑了。
德顺爷:“你们笑什么哩?真的,你们年轻人真好,少男少女,亲亲热热,我老了,但看见你们在一块,心里也由不得高兴啊……”加林:“得顺爷,你一辈子为啥不娶媳妇?你年轻时候谈过恋爱没?”得顺爷:“恋?爱?我年轻时候比你们还恋得爱!”
他眼睛眯起来,望着远方,陷入沉思之中。
远方模糊的地平线。一列列大山的剪影衬在暗蓝的天幕上。
川道里泼墨似的庄稼地。
反映着月光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