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产汤灌下去一剂又一剂,可除了加倍的疼痛,孩子却没有任何一点进展的意思,满屋子的血腥气让慕容謜更加心慌,到底是顾不得了,推门进来,扑到床边,握住陆子诺的手。
陆子诺痛得着实没有力气赶他,只低低的唤着,在痛苦里沉沉浮浮,渐渐连周围的人也看不真切了,自己觉着在一遍遍随着思雨的呼唤用力,冷汗混着眼泪往下落,只记着恍惚间思雨将参片塞进嘴里,又将慕容謜拉到一边,一次一次向下推着肚子。
若是原先只是连绵不断的疼,现在却是撕裂一般,仿佛整个人都要从中间撕开了似的,陆子诺能感觉得到孩子一寸一寸的向下,手指死死的抓住一旁的绣枕,最后甚至将嘴唇都咬的出了血,只觉得身体一轻,连魂魄也跟着轻了一下,便飘飘的昏了过去。
思雨抱着孩子,擦了擦,便笑眯眯的递给慕容謜:“庄主,是个小郎君呢。”
慕容謜却不看那孩子,只将他又交回思雨手上,再去看陆子诺,探了好几次的鼻息,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几乎瘫坐在地上:“她没事……”
于是,自觉被爹爹无视了的小小婴儿,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抗议哭声,新的生活,终是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