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略微扯起，日光也跟着曲折。
“宋……宋霜？”经纪人微微一愣，没想到大街上也能碰到演艺圈里大腕！
“你是说……我也能成为顾飞谦？”卫孜一脸惊讶，他没想到能这里偶遇宋霜。
“我没有说你能成为顾飞谦，我说是你能像他一样出色。”
“啊？”卫孜一副没有听明白模样。
“有人曾经对林导说，顾飞谦有资质成为第二个宋霜。但是林导回答是，顾飞谦就是顾飞谦，永远不会成为第二个宋霜。”宋霜说出这句话时候，眼睛里是毫不掩饰赞赏。
卫孜瞳孔略微扩张，似乎想象着林跃说这句话时样子。
“很有气势吧。演艺圈里，不要想着成为第二个某某，而要成为好自己。所以小子，”宋霜身体微微前倾，原本和煦眼神里一阵寒光闪现，如同刀锋般压迫着卫孜神经线，随时要将它们挑断一般令人胆颤，“如果你没有这样气势，就不要这条路上浪费时间。”
卫孜呆愣那里，当他回过神来时候，宋霜背影早已远去。
“卫孜！早跟你说过不要和林导作对了！宋霜很欣赏林导众人皆知！你一直给林导找麻烦，如果宋霜也跟华总说你不行话说不定以后你连露脸机会都没了！”经纪人急跳脚。
拳头缓缓握紧，卫孜目光中涌起莫名力度，“我不会后退！就算我很差劲！我没有天赋！任何人都能把我比下去！我也绝对不后退！”
“卫孜？”
“我不是第二个顾飞谦！我是卫孜！”
第二天清早，当摄影队刚根据光线调整好位置，卫孜和他经纪人已经走入了拍摄现场。
工作人员惊讶地彼此看了一眼。
“估计是被皇都唱片文总给教训了吧。”
“是啊，再牛逼歌手也不能到导演那里摆谱啊！”
“好了，别再说了！小心太子爷给你脸色看。”
他们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卫孜抿了抿唇，经纪人赶紧安慰说：“只要你好好拍，他们会对你改观！”
“我要他们对我改观做什么！”
卫孜闷着声，打开MV剧本。
过了半个小时，林跃来到了片场，工作人员招呼声和异样眼神中，他看见了卫孜。
经纪人又是上前说了一堆抱歉话，林跃冷冷看了他一眼。
“没有你纵容他，他能一直这么不懂事？”
经纪人没想到林跃说这么直，不由得愣住。
林跃不再多言，站起身来示意开工。
仍旧从卫孜许疏影面前转身而过画面开始。
虽然卫孜表现很认真，但是呈现屏幕上画面仍旧有些惨不忍睹。
“这是僵尸走秀？”
一个服装师嘀咕一声，不知道怎么其他人都听见了，闷着声笑了起来。
卫孜看着大家表情，一张脸加白惨惨了，握紧了拳头，想发怒却硬生生憋了下来。
大家怕他又发少爷脾气，互相使了个眼色又恢复了一本正经工作模样。
“再来一遍！卫孜，注意走位！许疏影，你表情不够到位，我都感觉不到你依恋，不要说卫孜了！”
林跃虽然说是许疏影，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因为卫孜不入戏。
来来回回又拍了四遍，卫孜走位没问题了，但是所谓悲伤表情怎么看怎么狰狞。
不知道还以为他仇恨许疏影，要将她挫骨扬灰呢！
一开始还会拿他表演打趣工作人员，几遍下来见卫孜连哼都没哼一声，也就跟着严肃起来。
“先到这里，大家休息二十分钟！”
林跃一发话，所有人都呼出一口气来，否则一整个早晨不间断就拍一个镜头，简直就是鬼打墙。
卫孜默不吭声坐树荫下，剧本摊膝盖上，完全没有看下去劲头。
他望向林跃，发觉对方很淡定。
二十分钟休息过去很，卫孜补好了妆再度来到了镜头前，单从他脸上就能看出，他压力很大。
开拍之前，林跃终于把卫孜叫了过去。
卫孜来到林跃面前，难得地低下了自己头。
林跃把耳机递了过去，卫孜不明就以，林跃笑了笑：“听听看。”
是许疏影《风温度》。
“闭上眼睛，现想象这首歌不是许疏影唱，是你唱。待会儿面对许疏影时候，你就心里一边唱着这首歌一边转身离去，特别是这句歌词‘风哀怨，没有颜色’。”
卫孜诧异地望着林跃。
林跃点了点头，“其实许疏影歌挺有味道，她嗓音女歌手里面属于暗哑低沉，如果换你来唱，不会这么哀怨，反而会加决绝，痛会激烈吧。”
“……你听过我歌？”
“当然听过，不然怎么知道你风格？其实MV不过是给歌曲配上场景罢了，要不是你表演，你不需要去意自己动作表情，当然走位还是不能错。重要是，你要进入这首歌里。卫孜，不要把你面前人当做许疏影。她其实不过是一阵风，来时候撩拨了一切，去时候又悄无声息。唱着这首歌，转过你身。”
“这样真行吗？”
“这样当然行。”林跃点了点头。
卫孜茫然地来到许疏影面前，林跃这一次没喊“开始”而是“卫孜，心里开始唱歌吧！”
众人不明白林跃意思，只是看见卫孜望着许疏影，眉头缓缓蹙成纠结形状，眼中似有一片盈亮。两三秒之后，他别过头去骤然转身。摄像组跟着他行动方向，他表情如同飞向天空孤鸟。
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跃第一个站起身来鼓掌：“好——不错！”
卫孜惊讶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林跃。
林跃朝他招了招手，“你自己回来看看画面，这个才叫入戏！”
卫孜来到屏幕前，少年忧伤如同缓缓溪流，自然而然地流向四面八方。
“卫孜，这个才是表演。当你自己清楚地知道你演戏时候，那不叫演戏。”林跃手掌拍卫孜肩膀上，“表情不错，和简沁有一拼。我想一想下一个镜头让你唱什么歌好呢？不如就唱你那首《回声》吧。”
“你听过我《回声》？”卫孜顿了顿。
“怎么，你以为导演就只看电影不听歌？”林跃揉了揉他脑袋，“看不出你这个小鬼其实也有当演员潜质。”
“这一定是你客套话。”卫孜低着头闷闷地说。
“我又不是皇都导演，和华总不沾亲带故，而且认识我人都知道我讨厌就是说客套话。不过卫孜，有些话我只说一遍，不会再说第二遍。”
“什么？”卫孜仰着头问。
作者有话要说：文总揉揉卫孜脑袋：傻孩子，你还以为自己偶遇宋霜呢。
卫孜：不是偶遇吗？
文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