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十余个霜铠巨人已冲出了营地,向那两个巨人的落处奔去。霜铠巨人领狂吼一声,强令他们返回。
但他的命令下得太迟了。苍劲的龙吟声中,那头神圣巨龙不知从何处钻出,闪电般抓过一个巨人战士,然后以惊人的度和灵动避过了所有掷矛。飞上了高空。
天空中忽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炸雷。
周身缠绕着暗黑雷光的妖莲悄然浮现,然后拉出一道淡淡虚影,在霜铠巨人领尚未及眨眼的瞬间,已绕着还未坠地的两个巨人飞了数十圈!
威娜手中银蛇飞舞,龙魂战枪瞬息之间业已数十次穿过两个巨人地身体。每一下穿刺,都会将他们的灵魂和力量撕下一部分。通过银龙龙魂的洗礼,流入威娜体内。
完成杀戮的威娜凝立空中,闭目不语。任由两具已经不成样子的巨人尸体沉重地坠落。片刻之后,她才睁开双眼。那双金色十字星漠然地看着青石山顶的霜铠巨人领。妖莲此时一明一暗,光波流转之间,不时会炸出一道道细碎地雷芒。龙魂战枪的枪尖处也偶尔会喷出一小团稀薄的银雾。
霜铠巨人领悲愤之极,但他知道此时下山挑战威娜,只会为她再增添一份力量而已。他突然狂吼一声,举起一块巨石,使足力气向威娜掷来!只是他与威娜此刻相隔足有数千米。那块巨石飞不到一半就坠入了深谷。
格利高里双翼伸展,徐徐落于威娜身后地空中。它忽然龙嘴一张,打了一个嗝,喷出一小团淡白色的龙息。
它很满意现在地生活,仿佛又回到了死亡世界跟随***主人时那段最美好的日子。虽然一开始诱敌时辛苦和危险了点,但主人的力量一旦提升,好日子就来了。那些威娜根本看不上的巨人,力量再脆弱,对格利高里来说都是一顿过于丰盛的大餐。现在它完全可以单独对付两个霜铠巨人。而且是在不动用任何龙语魔法、全凭肉搏的情况下。
威娜张口喷出一团白雾,向霜铠巨人领冷冷一笑。青石山上的巨人战士已经所剩无几,根本无法时时刻刻守牢那么长地防线。而它们一旦疏忽。付出的就会是生命的代价。咏不了多久,威娜就可以强攻上山。
那时,整座青石山的巨人都会成为威娜力量的一部分。
她看天色不早,而尽头也已经餐足,准备招呼格利高里离去。就在此时,威娜的耳朵忽然微微一动,而嘴里应格利高里则转头望向了北方。
“威娜主人,***主人在召唤我们了,可是我怎么感觉,她和以前有一些不一样?”神圣巨龙有些疑惑地问。
“她在成为真神的路上又踏出了一步,所以你当然会觉得有所不同。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威娜语气淡淡地,但格利高里敏锐地从中捕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东西,仿佛是人类名为伤感的东西。
威娜沉默地望着铅色地天空,突然轻轻一笑,暗自思苻:“可是***……你这样就想成神吗?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等着,我早晚想办法砸破你那层冰冰冷冷的壳!”
“威娜主人!威娜主人?”格利高里接连唤了数声,威娜才回过神来。
“霜铠巨人这边……”预见到战争将随***主人的召唤到来,格利高里顿时感到自己这些天提高的能力还是微不足道,它智慧的目光立刻略带贪婪地转向山顶那些力量适口的大家伙们。
威娜望着青石山顶,难得一现的笑意已收敛无踪,冰冷地道:“不用急!我们还有两天时间。虽然这点时间干不了什么,不过至少那个最大的家伙是跑不掉的。”
于是在霜铠巨人领愤怒的目光中,威娜与神圣巨龙的身影渐渐消失了。
在北国一望无际的雪原上,罗格正率领着千余名部下疾行。数日之后,通向帝国最北端的奥瑟公路已现尽头,再向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大冰原,冰原延展到地平线之处,隐约可见微蓝色的山脉。
尽管月之暗面都是由最强悍的精灵组成,尽管每个精灵都穿上了特制的防寒服,但寒风仍使他们面色青。相较而言,粗豪的提克顿战士简直就是在享受北国的风了。
空旷地带,视觉是最会骗人的东西。似乎转眼就可以到达的山脉原来是如此遥远,罗格率领着军队一直走了两天,才抵达了预定的山口。而此时在他们身后的冰原上,已经出现大队银之圣教信徒,甚至以罗格的目力已经能够看到信徒们扯起的旗帜。
山口其实是一条狭长的山谷,易守而难攻。按原定计划,罗格、安德罗妮和修斯将继续北上,而芙萝娅则率领所有部队扼守山口,阻挡一切银之圣教的信徒。
即将分别之时,罗格忽然停下了脚步,缓缓回头。
寒风中,一身纯白重袭的芙萝娅立于冰原上,恰如一朵娇柔的雪莲,似是娜阵风稍猛一些,就会将她的肌肤吹破。那碧绿双眸中漾着淡淡氤瘟水雾,如有千般衷肠欲诉。
但她只是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
一片银白的世界中,一时只有那点微张的朱唇,红得如此凄艳。
罗格忽然大步奔回!他张开双臂。一抹晕红染上芙萝娅的双颊,她抛却所有矜持,恍若一片飞羽,翩然投入他的怀抱!
芙萝娅用尽力气抱紧罗格的腰,把头埋入他怀里。
“好好活着!”罗格低声道。
“这句话该还给你才是,你去的地方才危险啊。”即使罗格轻吻她的秀,芙萝娅也没有抬起头来。她的声音如同梦呓。
“等着我回来。”
小妖精在罗格的怀里轻笑出声,低低地道:“等你回来干什么?娶我?”
不待罗格回答,她已离开那温暖的怀抱,推得罗格转身瓜,快走吧!”
罗格微微一笑,不再多言。他念动飞行术的咒语,与修斯和安德罗妮一起向北飞去。
芙萝娅盈盈立于冰上,动也不动,一直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北方天际。
万里冰原,此时余下的唯一色彩,即是那一点微颤的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