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
而若是深州能无事,那么.无论如何,也少不了仁多保忠的一份功劳。
仁多保忠无论在军事上,还是政治上,都将自己摆在了一个极有利的位置,唐
康自然也明白,虽然他听说仁多保忠原本是宣抚使司力主救援深州的几个漠臣之
一,但是如今时移势转,要说服他进兵实非易事。而讽刺的是,造成这种局面,有
大半也是唐康的责任,倘若没有骏胜军血战苦河无功而返,仁多保忠多半也不会如
此谨慎小白—此时此刻,在仁多保忠心中,无论唐康说什么,大概他都会将晓胜
军与环州义勇视为残败之军,因此,对于仁多来说,让他即刻北进深州,无异于孤
军深入。神射军说到底,仍是一只步军,守强攻弱,他又岂肯冒此大险,而不顾惜
自己半世英名?
们唐康也不是轻易放弃之人,自来无利不起早,患康一面回答着仁多保忠,一
面已在心里暗暗盘算着自己的筹码,计算着自己能画出一多大的饼,吸引仁多保忠
出兵。
七月一日的第一次会而,唐康并没能说服仁多保忠允诺立刻进兵深州,但这也
是意料之中的事。会议之后.仁多观国便将唐康一行送至馆骚歇息。待仁多观国告
辞离去,唐康立即唤来几个得力的亲从,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包括每人四匹骏
马、一把宝刀、黄金三十两、精绢两百匹,分别送至仁多保忠与郭元度处,而神射
军的副都指挥使与护军虞侯,则减半。这些礼物,唐康宣称是与契丹作战获得的战
利品,但众人心里都明白,苦河血战,又哪有什么战利品可言?
礼物送出之后,素以“清廉”闻名的郭元度和他的两位神射军同僚,嘴卜谦计
一番,便高高兴兴的笑纳了,但送到仁多保忠处的礼物,他却只收下战马与宝刀
而将黄金与精绢退了回来。唐康知道,这不过是仁多保忠表示不却他脸面之意,他
当然不算一无所获,只要郭元度等人收了他的礼物,也就意味着,他争取到了三个
有力的盟友,但是,唐康仍然尹注高兴起来,因为他的最大敌人是时间。
他没有多少时间来从容的争取仁多保忠了!
这也是他不惜重金去行贿的原因。
当天晚上,仁多保忠在葬馆设宴招待唐康,宴会之上,唐康又几次试探提起救
援深州之事,虽然郭元度等人收了礼物之后,果然都从旁帮着说话,伯是仁多保忠
却只是劝酒观乐,以宴席不谈公事为名,推脱开去。唐康心情抑郁,又劳累了一
日,宴会之上,不由多饮了几杯,宴会之后,倒在葬馆,一阵好睡。
这一觉直睡到二更时分,唐康感到口渴头痛,便从床上坐起来,大声呼唤随
从,半睡半醒之中,只听到葬馆之中,到处都是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在门外侍侯的
两个亲兵听到他呼唤,忙推门进来,正点灯倒茶,却见何灌突然走到门口,高声问
道:“都承可醒了么?”
“何将军何事?”唐康听见,连忙披了件衣服,跟着鞋子,便站了起来。
何灌听到唐康的声音,大步走进房间,欠身察道:“都承,出大事了。”
“唔?”唐康顿时瞪大眼睛,望着何灌,却听他又察道:“刚刚有人送进葬
馆,浑身是血,正在将养,是仁多参谋的亲兵看护,不许旁人探视,下官只说是都
承有令,方才勉强进去,问得清楚一”
“究竟出了何事?”
“两天前,段定州中伏,败于唐河,全军覆没!”
“啊?!”唐康大吃一惊,急忙问道:“消息可真?”
“千真万确!萧阿鲁带大军如今已南下深州,与韩宝合兵!这探子本是仁多参
谋派去深州打探消息的,他亲眼见着萧阿鲁带的旗号,还有被辽人俘虏的定州兵。
他打探清楚,段定州在唐河一带中了萧阿鲁带的奸计,死伤不计其数,被俘虏就有
两千余人,萧阿鲁带将带伤的俘虏全部处死,尸体布满唐河,只带了四五百俘虏南
下。”
“那一”唐康胸口一阵冻凉,“那一段定州呢?”
“生死不明。”何灌低声道:“有传言说,段定州已经自刻殉国。”
“你说什么?!”唐康呆呆地望着何灌,整个人都象被定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