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疼人,清歌当初是你授意让秦氏欺辱的,现在也让你感受这种滋味!”御乾如同看着最下贱的烂菜一般望着沐宗佩。
凌帝方才胸前的闷郁,再也忍不住了,心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御乾立即上前扶住他,吩咐宫壤:“快唤御医。”皇后眉头焦急,从怀中掏出手帕,一只手抚着他的胸口,一只手细细将凌帝嘴边的血迹擦干。
“御乾,沐清歌,你们两个是没有好结果的,等着,你们等着吧!”沐宗佩望着御乾和清歌,冷森森的诅咒着,那眸中带着怡然自信的光芒,仍然让人看出他已经接近疯狂,“你们两个没有好结果的,没有好结果的”
疯癫类似诅咒的语言在青华殿回荡,所有人心头都是一荡,御乾眸光一沉,摆了摆手,侍卫接令,一下将沐宗佩打晕,拖了下去。
此时凌帝软软的靠在御乾的肩头,这个最的儿子的肩膀已经宽阔,宽阔到他这个做父亲的也觉得可以倚靠了,他欣慰之余,叹了口气,淡淡的了句,“都散了吧。”
那最后的一叹,如同风吹残烛一般萧索,所有人都发现,凌帝这一瞬间,似乎老了很多,眉目间有一点倦意。
百官闻言心中无不感叹,皆起身慢慢散去。
只有右相老脸上表情不定,八十大板下去,雪莹不死也要半身残废了,可他不能再有什么动作了,凌帝最后走出去的时候,若有若无的从他身上掠了一眼,这是在怀疑他,在试探他。
他不能枉动了,雪莹,雪莹,贺文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殿中冰蓝清冷的人影,若不是沐清歌突然变了,让皇长孙的心到了他身上,那雪莹就不会在盛宴上出丑,会如愿以偿的嫁给皇长孙,都是沐清歌,沐清歌!
淑妃想跟着凌帝走去,凌帝睨了她一眼,轻幽的嗓音里充满了不耐道:“你去陪奕辰吧,今日本是他大婚,他心情应当会不好,朕这有皇后和乾儿陪着就好了。”
完,头也不回在众多人簇拥下走了,淑妃气的脸色发白,凌帝这一句,对她和御奕辰已经有了隔阂,都是那御乾和沐清歌,如果不是他们两人坏事,今奕辰就应该结婚了,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凌帝看都不想看见他们了。
贝齿紧紧的咬着红唇,美眸闪烁不定,望了一眼右相,扫了一眼在清扫收拾的宫人太监,忍下心头的问话,现在这么多人在,她不好去和右相话,这情况太微妙了,她越来越要心。
想到这里,淑妃也静了下来,美眸一转,檀口轻启,唤了身边的太监过来吩咐了几句,两名太监和两名侍卫立即走到御奕辰身边,恭敬的道:“皇长孙殿下,请回宫吧。”
御奕辰淡淡的望了太监一眼,目光空无的点点头,他也想去看看皇爷爷的,可是现在明显是皇爷爷不想见到他,皇爷爷根本就不相信,他没有参合到沐宗佩叛国这件事中,他还有机会吗?少女冰蓝遗世的身影跃上心头,如同一股魔咒紧紧的勒得他心中绞痛,清歌,清歌
抬步慢慢的随着太监往中阳殿走去,那一身大红的喜服散出红艳的光,映得他眼里墨中带红,恶魔一般的双眸嗜人,再没有半点温润如玉佳公子的模样。
一殿众人,各人有各饶心事。
这边,御乾和皇后扶着凌帝往寝宫走去,清歌慢慢的跟在后面,她不大喜欢人多的地方,便自己走了出来,站在飞檐下,看着面前重雕飞阁的重重宫殿。
清凉淡薄的眼眸中带着肃杀之色,方才的那一幕她看的心中十分痛快,这才是她要的结果,虽然最后沐宗佩将凌帝彻底惹怒,没有让她来审判,这样才更好,暴怒的帝王的刑罚更加直接将整个沐家全部干掉,让他们再也不能翻身。
嘴角浮上阴狱的笑容,少女淡淡的垂眸,长长的睫毛如同栖息的蝶翅,染上了金辉,掩住她眸中的神色,沐宗佩他们错就错在不知道,对以前的沐清歌怎样没有关系,再对她下手,她绝不客气。
只是,她响起方才沐宗佩癫狂中她是倾云当年抱回来的孩子,那种情况下,沐宗佩并不是在谎,也不会是谎。
和她猜的有一点出入呢,原来她是倾云捡回来的,被丢弃的孩子吗?沐宗佩心中的恨意究竟有多滔,连一个捡回来的孩子都能折磨到死,若是亲生的,那得用什么手段。
果然是前世今生都一样,前生是弃儿,这一世还是被丢弃的,她始终都只可能做一个没父没母的孤儿啊。
沐清歌,我们可能真的是一个人哦。
少女抬头看着日头正盛苍穹,万里广阔,蓝的如同清洗过一般,太阳射过来还带着刺眼的光黄,让她不由的眯了眯眼,灿金映衬在乌眸中,点上了魅惑的色彩,看的众宫人心内都是一怔,少女晶莹剔透的肌肤仿若能折射光芒一般,透出月色冷辉,比那金乌还要更美。
那个如今的下第一美人,再美,也不过如此吧。
清歌收回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望着她的宫人,没有了阳光照耀的眼眸,乌木般的清冷,呈现与刚才完全不同的色彩,却同样美丽,那些人纷纷低下头,暗自把刚才那一幕记在心里。
她低头,刚好看见自己的手指,那滴血的一幕怎么解释呢,只是巧合的和沐家饶血型一样吗?
古代还真是诸多不方便,若是以前在现代,一个dna技术,便可以解决这一切了。
伸出手指对着阳光,白皙如玉似乎可以射过光芒,这样的一双手,丝毫看不出做粗活累活的痕迹,养尊处优十余年的沐宗佩手掌上都留下苦日子的痕迹,她却一点都没有,这强大的复原能力还真是个好东西。
静静的享受着热烈阳光照射,忽然,一只大的手掌伸了过来,与她的五指紧紧的扣在一起,男子温热宽厚的身躯靠了过来,龙涎香夹杂着呼出的气息在她耳边,撩得全身都有一些微痒,“怎么,不开心?”
“有一点吧。”清歌转过身来,面对着身后的男子,“陛下怎么样了?”虽然和凌帝并不亲密,但他是御乾的父亲,就值得她关心。
到父亲,御乾眼中也微暖,舒了口气道:“御医看过了,是父皇是动了大怒,心中郁结,肝火巨盛,心中一下缓不过来,只要不再如此,就没有大碍了。”
凌帝虽然看起来年轻,其实也是有五十余岁的人了,经历过今这样一个风浪,对于一直在心中寄予了十几年的沐宗佩真正的面目竟然是个刽子手,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清歌也能猜到。
“你不用介意,对于父皇来,他宁愿知道真相也不愿意一辈子被人骗。”御乾淡淡的道,父皇心中绝不愿意去姑息一个欺骗他的叛国者,虽然是重击,经历过也是好的,总不能让蛀虫在朝中为非作歹,弄垮大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