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珞毫不犹豫地道:“像我父皇母後那麽久!”
连愚山笑了,倾斜身子,靠在他身上。
夕阳将二人的影子,映得长长的,交织在一起。
二人的随口戏言,谁知却一语成箴!
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响起。二人回过头,喜丸一脸惊慌的飞奔而来,马还未停稳,他便翻身跃下,脚下竟然一个踉跄,差点跌到。
云珞跳了起来,喝道:“怎麽了!?”
“皇上,皇上……”喜丸脸色苍白,气喘不止,扑倒在云珞脚下。
“父皇怎麽了!?”云珞脸色一变,上前提起喜丸衣襟。
喜丸吸口气,颤声道:“皇上在澜州普江道遇、遇刺了。”
“什麽!?”
云珞大惊。
自炎国灭亡後,刺客之事渐少,云国已有十几年未再遇过这种事。
云珞一时之间只觉不可置信,强自冷静道:“父皇现在伤势如何?你是如何得到消息的?”
喜丸颤抖著从怀中掏出一张薄薄的纸笺,上面印著奇怪的图案。
云珞脸色已然全变了。这是月隐专用的密信,根据云国皇室、尤其是直系血脉的回避制度,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月隐决不会给具有皇位继承权的自己发密信,除非是密谋谋反。
云珞用尽全力,才抖开信笺,只见上面只有九个字:“圣上遇刺,令,全速返京”。
一刹那,云珞只觉手脚俱软,头晕眼花。
不顾皇族的规制让月隐送信,不管遇刺的伤势令全速返京……
如此,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就是……就是父皇伤重,已至垂危之势,命在朝夕,所以才会不顾一切,也要赶回京城。
云珞想明了这情势,脸色瞬间煞白。
若非如此,以父皇的性格,怎会如此逾制?
若非如此,以福总管的忠心,又怎会允许父皇如此任性?
父皇如此,只怕是为了能赶回去,见母後最後一面吧……
云珞身子一晃,向後跌去,被人一把扶住。
“云珞,你怎麽了?你振作一点!”
连愚山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云珞渐渐回过神智,攥紧手里的密信,一跃而起。
父皇在等他!父皇还在等他!
父皇让月隐传信给自己,一是不想让消息外泄,二是在等自己,在等自己回京与他相见……
云珞顾不得连愚山,嘶哑著喉咙对喜丸喝道:“回京!立刻回京!”说著翻身上马,扬起马鞭,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