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知道你喜欢云映,到现在还是喜欢。”
凌子悦睁着眼睛,只是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即便心痛也不会再流泪了。
“我从没有想过要抹去你心中的云映,”云澈并没有像从前一样称呼云映为太子哥哥,而是以一种更加冷静深邃的意味叫他的名字,“因为我是活着的那个。你心中徘徊不忍扬尘离去,位的是我。”
“只是我们能行到哪一步,看的就是天意了。”
“那我就要天随我意。”云澈此言,极为霸道。
凌子悦抿唇一笑,转过身来,“傻瓜,你可知道君王的无奈要多过寻常百姓?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可能尽随你意。你要考虑朝中平衡,考虑江山稳固,越是在意的,就越要忍住。别让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将你拿捏。”
“我知道。”
云澈自然明白凌子悦所指。但是他按耐不住,胸中似有满腔浪潮汹涌,冲破他的坚持。
“子悦,你可知道我派了人去云恒候府守着你父亲。”
凌子悦心中一颤,紧张道:“你守着他做什么?”
“因为我期盼你回来,自然害怕他毁掉了这期盼。”
“那如果我不回来了呢?”凌子悦小心问道,她必须确认现在在他面前的仍是那个云澈,而不是另一个她所不知的人。
“你怕我是派人去震慑云恒候府吗?我只是想,如果你真的决定要走,那我一定要知道你去哪里了,他日我云澈得以随心时,定要找你回来。”
云澈双眼赤诚,凌子悦这才缓缓放下心来。
“别怕我,子悦。真正该害怕的人是我。”云澈自嘲地笑道。
“你有何惧?”凌子悦好奇道。
云澈的手指在凌子悦的鼻尖上一弹,“那日我代父皇巡视御林,正巧遇上了丞相陆无雍。你猜如何?”
凌子悦侧目一笑,“陆无雍军功卓著,御林军对他敬重无比,以他之命是从。”
“不错。更有甚于,军队之中只有他陆无雍没有我这个太子。君王若没有容人之量自然不配为君,而陆无雍是个耿直之人,也绝没有谋逆之心……只是……”
“只是他气势太盛,只怕早已不将陛下放在眼中。他日你若登基,他这样的臣子,你只怕驾驭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