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欧黑眸淡淡一扫,便命人拦下兰开斯特的人,有些挑衅地看向乔治,你的儿子连言论自由的权利都没有?你不给,我给。
宫先生,这是我的家事,与你无关。乔治握紧的拳头摁在会桌上。
宫欧嘲弄地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在那里望向比特。
比特已经走到二楼上,绕着走廊在慢慢地走,还在不停地讲述着他的故事,每一次,这孩子深受家族内排挤欺侮的时候,他就想他做错了什么?被生下来不是他的问题,血统不是他能决定的,他的努力没有人看到,他的逆来顺受没有人看到,他生活在无法安稳的环境中,受着一个又一个的白眼,嗯,这些都是从他3岁那年开始的。
听着比特用一种好笑的口吻说着这些话,时小念难受得不行,鼻子酸涩,恨不得立刻将比特从楼上拉下来。
别再自揭伤疤了,别再继续。
可比特听不到她的心里话,从走廊转过一圈,在被大量人包围的伊妮德身前停了停脚步,然后继续往三楼上走去,边走边笑着道,孩子在白眼中渐渐长大,父亲的非打即骂让他产生了一种更加自虐的心理,一定是他不够优秀,如果他优秀,父亲一定能正视他的存在,于是他更加努力地表现自己,哪怕每次遭受的还是种厌恶和嘲讽。
时小念的眉头蹙得紧紧的,她望向伊妮德。
伊妮德的身后是兰开斯特的保镖,同时也被宫家的保镖拦着,让她不能去跟随自己的儿子。
她站在那里,一双手紧紧握着前面的栏杆,看不清楚她脸上的情绪。
时小念咬了咬唇,和身旁的封德道,我有些担心比特,还是派人偷偷跟着他吧。
她根本不知道比特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我知道了。封德点头。
比特走上三楼,然后接着往下说,他努力啊努力,努力得想被人看见,想被人重视,说重视太严重了,只要一个善意的眼神就够,可他16岁了啊,怎么还是没有得到呢?
比特全程都在用讲一个笑话的语气说的,但每个字都透着说不出的悲凉,那些记者都陆陆续续地放下手中的摄像机,神情复杂地望着这个少年。
他在想是不是得等到17岁18岁呢?比特说道,走到会桌的正上方处停下来,双手按在栏杆上,重重地笑了一声,呵,其实不用,16岁他就明白所有的事情了。
所有无法理解的事情其实答案特别简单。比特站在那里笑着说道,父亲厌恶他,就是厌恶他,根本没有把他当人看过,更别说当个儿子了。
母亲为什么在他年纪那么小的时候不见了,因为也不爱他啊,就这么简单。比特摊了摊手,还去替父母找什么理由呢?
时小念顿时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