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敏的妈妈给她擦了身子,又换了一套新裙子,一边哭一边给女儿梳了最后一次头。连夜里,查文斌挑了五谷种子放了进去,又加了一套文具搁在棺材里头就当做了陪葬品。夜里灵车直接开到门口,查文斌亲自护送去了县城,金馆长那边已经等着了。
烧了约莫一个小时之后,金馆长又特地安排了几辆小车把他们送回去,康敏的爸爸手捧着骨灰盒没有回家,下车后按照查文斌的吩咐直接绕到坟山。
那时候村里已经有了公墓,村民下葬在公墓里还能给奖励,墓地是尚好的大理石,下面是一方黄土坑,把骨灰盒放在坑里,盖上大理石就算完事,比过去简单了很多。
也不知是这块地的大理石有问题还是下面的坑不平,这骨灰盒怎么放上头的大理石都盖不严实,折腾了几次过后,康敏的妈妈便大哭起来,说是她女儿不愿意一个人冷冰冰的躺在这儿,她要把她带回去之类的。
搁着一个骨灰盒在家里总是有点渗人的,劝她的人很多,不料查文斌却说道:“既然她还不愿意走,那就一定还有遗愿未完,你要是相信我,这个盒子我带回去,过些日子必定亲自挑一块好地给她厚葬。”
康敏的爸妈都对查文斌十分信任,这盒子当晚就交给了查文斌,查文斌拿了几尺大红布给包了起来,连夜就下山直奔杨村中学。亏我们第二天念书的学生们一个都不知道,康敏的骨灰盒就放在原本她寝室睡的那张床上